“好吧,這些人的智商水平,還是我比較瞭解,我儘量用他們能懂的語言解釋。”水國昌喝了一口水。
“從血液檢測報告中可以確定的是,衛有朋正在服用抗抑鬱藥物阿米替林,這種藥物抗抑鬱的效果一般,但好在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副作用。可死者楊楠就不同了,她服用的是碳酸鋰,這種藥對躁狂症很有效,但同時副作用也很大,長期或大量服用,會造成鋰中毒,症狀是口齒不清,手腳不協調。屍檢時我發現她手指有兩處新近被菜刀割傷的傷口,做為一個十幾年經驗的老廚師,竟然出現這種學徒才會犯的低階失誤,應該就是因為鋰中毒。”
“那我們可不可以認為,這兩口子經常性的爭吵,並不是兩個人感情或者性格不合,而僅僅是因為,兩個人都患上了精神類疾病?”李憲試探著問道。
“非常有可能!”杜林和水國昌同時說道。
“可是,那和楊楠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王傑書問道。
“你傻啊?如果認定了衛有朋有精神疾病,那他就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了,這案子不就結了?”曲明明說道。
“不,沒那麼簡單,”杜林說道,“衛有朋是抑鬱症,楊楠是躁狂症,如果是楊楠把衛有朋殺了,我們可以說是因為楊楠作為一名躁狂症患者,在犯病時有很強的攻擊性,所以殺了衛有朋。但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楊楠死了。”
“我這裡還有一份報告,是衛有朋的傷情鑑定。”水國昌開啟一個資料夾,“昨天,在杜醫生的建議下,我給衛有朋做一個傷情鑑定,結果讓我很意外,衛有朋的頭部、胸部、上臂,都有陳舊挫傷,腹部有一處淤青,現在還沒有消散,應該是幾天前形成的,X光顯示,右肋骨有斷後自愈形成的增生體,左耳鼓膜穿孔,也是正在自愈中。”
“鼓膜穿孔一般是由於內耳外耳之間壓力差瞬間變大造成的,比如一耳光打在耳朵上……”曲明明說道。
“沒錯,”水國昌合上資料夾,接著說道:“我順便查了查衛有朋的醫療記錄,他除了抑鬱症之外,沒有因為這些傷而去過醫院。”
“這麼說衛有朋並不是家庭暴力的施暴者而是受虐者!楊楠才是那個施暴者!”曲明明驚呼。
“看來是這樣的。”水國昌點點頭。
“煩死了煩死了!”曲明明抓著頭髮,把一頭短髮抓得像是一個雞窩,“本來的證據是指向衛有朋有家暴行為,在爭吵中激情殺人,現在成啥了?長期遭受妻子家暴,憤起反抗,絕地反殺?”
眾人無語。
曲明明翻開小本本,“衛有朋一米七九,八十五公斤,楊楠一米六五,五十三公斤,兩人體型差距這麼太,為什麼施暴者會是更弱小的楊楠?”
“因為愛情吧……”杜林感慨了一句。
(如果覺得作者寫得還可以,請各位讀者動動您那招財的小手,收藏、推薦、紅票票,隨便哪個,點一點,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