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和他的老伴感覺喜從天降,深山裡很少見到個人 ,特別是老張頭他老伴,幾年都沒見到外人了,今天突然有了個閨女,過兩個月還要有一個外孫,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上了歲數的人家裡添人進口比什麼事都重要。
老伴吩咐老頭,把那個三黃雞殺了,再去抓一條魚,中午咱們好好歡喜歡喜。
老張得令,立馬去院子裡捉雞。
他家的雞本來很難捉到,山裡的雞從小就知道危機四伏,雞小的時候要防老鼠,大一點以後要防黃鼠狼、鷂鷹,逢年過節還要防老張,要是被抓到就要命喪黃泉,所以它們練就一身防抓的本領,不想高招是抓不到的。
雞哪裡知道,老張早就給它們準備好了圈套,可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一會可憐那隻三黃雞為食而亡。
殺完雞以後沒過十分鐘,老張又提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大約兩斤重的鯉魚回來,小娜納悶地問:“爹,這麼一會您從哪裡弄來的活魚。”
“是從上邊水庫裡抓的。”老張老伴邊摘雞毛邊說。
原來老張頭在西邊以前駐軍修的水庫裡放養了很多鯉魚、草魚、鰱魚,再加上野生的黑魚、細鱗及林蛙,這個水庫就成了老張的聚寶盆,每年除了自家吃的,還給林場和林業局送幾百斤。自從前年,林業局的邵局長下令,局裡和林場不準再白要老張頭的魚了,如果要必須按市場價付款。從那以後,老張每年都要額外收入五六千元。
平時因為家裡沒有冰箱,老張就把事先打撈上來的魚放在水裡的小網箱裡,要吃的時候隨時可取。
小娜就感覺到這是個世外桃源。
不到中午,老張和他老伴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飯菜。
老張頭也拿出來一瓶多年的陳釀,樂呵呵地說:“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我們好好喝一杯。”
小娜現在有身孕不能喝酒,如是說:“爹和娘喝,我就不喝了。”
老張頭老伴也隨著說:“小娜懷著孩子,不能喝酒。”
老張頭也感覺小娜喝酒不好,二話沒說就下地去後窖裡拿出了自己釀造的山葡萄酒,雖然山葡萄發酵時產生一點酒度,不會有影響,小娜喝的也很順口。
中午時分,他們三個人邊吃邊喝邊嘮嗑,老兩口高興的合不攏嘴,白酒一杯接著一杯,不知不覺老兩口喝了一瓶白酒。老張頭有些醉意,就順著炕桌睡著了。
小娜把一瓶山葡萄酒也喝了接近一半,臉上也泛起了紅韻,看上去好似桃花初放,俏麗嫵媚,好似仙女下凡。
老張頭的老伴也是心裡存不住事的人,吃飯前只顧忙活做飯,好多話沒來得及問,她看小娜要去收拾桌子,就說:“先放那裡,咱娘倆嘮嘮嗑。”
小娜重新上炕,老太太問:“小娜,你在山裡走了多少天?你為什麼要跑到山裡來?孩子他爹呢?”
“娘,我是逃計劃生育跑出來的,綏寧市和鎮計劃生育那幫人把我送到清江市醫院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半夜趁他們不注意,從二樓跳窗,又從窗底下車棚上下來,跑了十幾里路,在郊區爬上一列貨車,在柳樹工區停下,我就下了車,我不敢順著鐵路走,就走小路,走著走著就麻垌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