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軒點點頭:“我也只需要確切的訊息。”
僅僅過了十幾分鍾,嚴總就從小區匆匆走出來,上車之後,急忙開口說道:“你的訊息不準確啊,現在的審訊重點根本不在老董事長身上。區裡領導早有話下來了,對於優秀的企業家,還是以保護為主。”
黃子軒疑惑道:“你的訊息準確嗎?”
嚴總:“準確啊,我這個侄兒老家窮得要死,都是我資助讀的書。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不至於和我說謊話啊。再說了,新京集團現在是全國房企十強,總不能為了配合政府反貪,把新京的當家人給整趴了,現在都是資訊社會,這些負面訊息對公司的影響,政府也看得到,他們也很慎重。你相信我,老董事長沒犯什麼錯,不會有事的。”
黃子軒:“這就奇怪了,我的訊息也應該很可靠啊。”
嚴總:“你的訊息從哪裡來的?”
黃子軒尷尬地笑笑,沒有回答。嚴總拍了拍他安慰道:“沒事,不方便就不說。早點回去休息吧,沒事的。你父親那邊我會跟著的。”
黃子軒回到家中,臥室的燈已經關了。他躡手躡腳地進屋一看,張曉曉和文文已經睡著了,床頭櫃上,有東西發著亮光,他走近一看,張曉曉的手機反扣在櫃子上,螢幕還亮著光。他忍不住笑了,俯身輕輕地親了裝睡的張曉曉一下,輕聲說道:“好了,沒事了,都解決了,你不用擔心。”
張曉曉笑著睜眼,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低聲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黃子軒起身換了睡衣,靠著她躺下:“我覺得有點困惑,所以也想跟人說說呢,你要是願意聽,我就跟你說說。”
張曉曉乖巧地點點頭:“嗯。”
黃子軒:“湯永年的一個朋友是新明經濟日報的主編,他和湯永年說我父親在裡面認罪了,可能會判得很重,按照道理來說,這種級別的人應該不會是道聽途說的。可是我和嚴總找具體經辦人打聽,說根本沒有這回事情。你發揮你聰明的小頭腦,幫我想想是什麼情況。”
張曉曉:“有一個人在說謊?”
黃子軒忍俊不禁:“這還要你說?”
張曉曉:“湯主管的訊息是哪裡來的?是她父親親自和她說的,還是自己偷聽到的?會不會是聽錯了?”
黃子軒:“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提醒我了。湯晶晶和我的關係,她父親是知道的,有關於我的訊息,她的父親要麼認真跟她說,讓她轉告我,要麼直接就不告訴她。不可能當著她的面,當作新聞在講。”
張曉曉:“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湯晶晶是偷聽到的?那她會不會聽錯了?”
黃子軒:“有可能,具體明天我再問問吧。”
張曉曉:“好啦,很晚了,趕緊睡覺吧!”
黃子軒:“就睡覺?”
張曉曉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夢囈一般地說道:“你知道,對於中年男人來說,最恐怖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黃子軒:“是什麼?”
張曉曉:“趕緊睡覺吧。”
黃子軒:“嗯?你說呀,哪一句?”
張曉曉:‘對,就是最怕聽到自己妻子說“趕緊睡覺吧”這一句話。’
星期天一大早,張曉曉被尿憋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摸起手機,上了個廁所,不一會,她從衛生間裡跑了出來,看著熟睡的黃子軒,猶豫再三,然後蹲在床邊,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黃子軒朦朦朧朧地握住她亂動的手:“怎麼了?”
張曉曉:“你看看這個?”她遞過手機。
黃子軒坐起身,嘀咕道:“唉,我現在一大早就害怕看手機,怕有什麼不好的訊息,你倒好,一大早專門起來幫我看手機。”他邊說邊無奈地接過手機。
又是那些自媒體!不過釋出的內容讓黃子軒頓生疑惑,內容居然和湯晶晶說的如出一轍。文章一開始先寫野史般地對他父親和某落馬官員的關係進行添油加醋地描述,然後暗戳戳地表示父親的犯罪事實證據確鑿,已經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