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軒:“真有財產分割,你以為她會單獨給我看嗎?”
雷雨呵呵一笑:“假如老董事長真有這個,你覺得他會怎麼分?”
黃子軒搖搖頭:“不知道呢!”
其實關於黃家的財產分割,主要是股權分割,而這些,早就在新京集團上市的時候,內部分割好了。早期創業的時候,黃子軒的母親也參與了,但是離婚以後,她只帶走了少量資金,剩下的她也帶不走,就明確了贈予黃子軒。
以黃家名義成立的公司擁有新京集團股份的百分之六十,黃子軒擁有百分之二十,黃偉才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十由金燕平和黃子皓共同持有。黃子軒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既體現了黃偉才對他的偏愛和照顧,又能適當地制衡整個家庭關係。
現在黃子軒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對湯永年和金燕平的重要性。無論他們中的誰,能爭取到他,那就等於可以操控董事會。不過黃子軒還是更相信金燕平的善意,她嫁到黃家這麼多年以來,還沒有做過一件有傷家庭團結的事情,至少,他暫時還不知道。
湯永年就有些天真,居然認為自己可以操控他。湯永年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黃子軒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合起來達到百分之三十之多,和自己父親的一樣多,但是金燕平還有百分之十,湯永年還是比不過。可是……他會不會已經暗中收買了其他股東?
黃子軒閉上眼睛,感受著車的速度,身體有些微微失重,密封的車玻璃,壓住了窗外的嘈雜,只能聽到微弱的鳴笛聲,此情此景,恍如隔世。
很小的時候,黃子軒很活潑很調皮,在家裡一刻也待不住。那時候媽媽還在身邊,會帶他出去轉轉。那會兒也沒有車,都是媽媽騎著腳踏車載著他。北京的冬天總是冷極了,為了防止他受涼,媽媽會在他頭上蓋一個毛毯。
於是,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憑感覺自己到了哪裡。可是,只要一會兒,他就失去了方向感,總覺得車子向後跑,他會奶聲奶氣地問:“媽媽,怎麼車子又向後跑了?”媽媽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哈哈,沒有啊……”
“子軒,你又流淚了……”雷雨遞過來一張面紙,“想媽媽了嗎?”
“壓力特別大的時候,總會想起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幼稚的,都三十多歲了,總沉浸在幾歲時候的記憶裡。”
“有些缺憾是一輩子的。我在電視上看過六十多歲的人找媽媽,談起媽媽痛哭流涕,像一個六歲的孩子一樣。所以,這很正常。子軒,我忽然……希望你能早點有自己的家庭,也許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在撫育孩子的過程中,這種缺憾可以得到一些滿足。”
聽到雷雨的話,黃子軒想起了張曉曉。臨別前擁抱的溫度和柔軟彷彿還能感受到,這一次,他卻重重嘆了一口氣。
雷雨:“怎麼了?上兩天不是還意氣風發的嗎?怎麼嘆氣了?其實,我就是迎合你的口味聊的,以為提起曉曉,你能開心點呢,沒想到你居然嘆氣了。”
黃子軒:“早點回去吧,明天怕又是暴風驟雨了。”
雷雨有些意外地看了黃子軒一眼,上兩天主動嘚瑟的樣子還記憶猶新,如今這冷淡的態度是怎麼了?難道是吵架啦?
新京集團淮清城市公司總部。
今天是週一,心情很忐忑的張曉曉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地翻看手機。新京集團接二連三地出負面新聞,現在他們都無法預估社會上對他們公司新聞的態度了。今天其實很關鍵,主要看股價的反應,跌是肯定的,關鍵要看跌幅,能不能對公司產生致命的影響。
關於黃偉才認罪的事情,到底真相是什麼,黃子軒並沒有和她細說。但是看了黃子軒後來的表現,他心情不錯,應該不是真的。其實她很想知道,可是有王戎鸞在場,又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所以終究沒有開口。
剛上班,宋寅和郭飛就聚到了一起,不用猜都知道他們是在討論那些文章的事情。她雖然覺得跟他們討論不如問黃子軒來得直接,但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要不然她幹什麼呢?自從黃子軒走後,好多活動都停了下來,只有一些常規工作在開展,她更是閒得要命。
見她推門進來,宋寅忍不住笑道:“我以為你今天能忍得住的呢,沒想到還是過來了。”
張曉曉沒有搭話,坐下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郭飛:“你有沒有什麼最新的訊息?”
張曉曉裝傻充愣:“什麼訊息?”
郭飛:“當然是董事長的訊息啊,老董事長的新聞看了沒?”
張曉曉:“那不叫新聞,自媒體發的能叫新聞?充其量算是八卦好吧!”
郭飛笑了:“哈哈,曉曉,你怎麼知道不是真的?”
張曉曉撇撇嘴:“那我想知道,這篇文章對公司影響大嗎?”
郭飛:“我覺得挺大的,且不說股市,貸款之類資金上的影響,新京集團以後會變成一個燙手山芋,沒有哪一個官員敢給我們開綠燈,怕和腐敗沾邊。真不知道公司得罪了哪一路神仙,要把公司往死裡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