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諸位新科舉子都入了席,巡撫大人示意可以開席了。
於是在坐的舉子們,便開始吃起來。
巡撫大人這一桌,一時間也是杯箸之聲響起。
過了一會,巡撫大人對坐在身側的那名舉子,也即是梁平安了,說道:“這位就是鄉試的頭名,子恆吧?”
梁平安忙在座位拱手施禮道:“學生正是樑子恆。”
“好,好!”巡撫黃德清連說了兩個好,然後似不經意問道:“子恆可是閹黨乎?”
梁平安聽這麼一問,一時卻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這也是他在之前那荀芳逼問他是閹黨不是,梁平安沒有正面回答。
是真的不能正面回答!
原因是,他現在要考科舉入官場,那麼官場兩方陣營,一是清流,一是閹黨。
如果,梁平安在這裡當眾承認自己不是閹黨,首先這並不能討好清流,他們信與不信還是兩說呢!
但是也不能承認自己就是閹黨,因為自己確確實實並非閹黨。
而且,自己要是真承認自己是閹黨了。
那麼就代表朝中閹黨就接納自己了嗎?
那肯定是非也的!
畢竟他並非真實的閹黨!
所以這怎麼回答,都是對自己不利!
所以,梁平安這時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坦白說,梁平安在來參加鹿鳴宴前,他就有過這方面的推測,他推測在鹿鳴宴肯定會有人這麼問。
但是他卻是,除了含糊其辭的應答,他卻並沒有找到更好的應答。
畢竟這是無解的答案,無論怎麼回答,對自己都大大不利!
就在梁平安端著酒杯,一時卻是無言之際——
學政大人呂大勤,這時候卻是又催促了一句:“怎麼子恆?你怎麼遲遲不回答巡撫大人,莫非你真是閹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