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飛如此識趣,看起來又慈眉善目的,劉易斯便沒有用搜魂之術,那種招數對人的腦識影響太大,實在是沒必要。
“那好,說說這人是誰,又為什麼追殺你。”
錢飛早就猜到會是這個問題,這麼多年察言觀色那可不是假的,至於說辭,他也已經想好。
於是他立刻原原本本的,將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從沙漠中擒到那胡人,到突然被被追殺,沒有半點謊言。
眼前這個棕發藍眼的胡人,至少是先天頂峰的層次,至於是不是天人,錢飛根本不敢揣測,這樣的大能面前,他怎麼敢說謊。
但是不說謊,不代表會將自己陷入不利之中,只要略去一些關鍵就行了。
比如沙漠中的那一戰,他就略去了人口販賣的事實,只說是運送貨物時突然被人襲擊,而那人後來被殺,也只是一筆帶過,略去了那殘忍的刑罰。
有的時候,全說真話,可比九真一假還能誤導人。
對於錢飛的說辭,劉易斯沒有絲毫懷疑,他可是知道有些邪教信徒的瘋狂,一旦傳教不成,就會化身惡魔,所以沙漠中的商隊被突然攻擊十分正常。
至於那人在地下室被殺這事,劉易斯也感知到了,想不到這老頭如此坦誠,對他再也沒有疑慮。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一聲低笑,劉易斯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想必這群人連名字都捨棄了吧,將身心全部奉獻給主之後,恐怕只有一個代號。
又隨意問了幾句,知道了錢飛是劉宇的老闆,算是個富甲一方的巨賈,想不到一夕逢劫,淪落到這般地步。
為他惋惜了一聲,劉易斯覺得沒什麼好問的,便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但錢飛如何能走,他還回得去嗎?
那神父在小鎮裡一番血腥屠戮,造成的影響不知有多惡劣,就算地處偏遠,官府也會來詳細調查,如此一來,自己做的那些骯髒生意搞不好就會曝光,到時候自己可有命活?
既然這樣,那不如遠走高飛,只要自己沒回去,基本就會被定性為已經遇害,對於一個死人,朝廷可不會那麼嚴苛的去追查。
更何況眼前還有這樣兩個大腿,現在不抱,怕是要後悔終生。
他那支支吾吾不願離開的模樣,劉易斯如何看不見,只是帶個小的就夠麻煩了,還帶兩個拖油瓶,自己是有病嗎?
剛想厲聲呵斥,讓他們快走,武少白便已經搶先一步開了口:“看你們怪可憐的,以後就跟著我們吧。”
說完後還補充了一句:“就算是補足之前未付的銀錢吧。”
這大包大攬的姿態,讓劉易斯搖頭苦笑,他如何不知武少白心中想法,一個是少年心性,看什麼問題都十分單純,另一個則是希望日後遊覽的時候,有個嚮導。
能不能離開這方天地,關鍵還在武少白身上,劉易斯便不拂他的意,伸手輕輕一託,讓跪著的錢飛二人站了起來,接著隨手一點,一股神力飛出,幫他們兩人療復了些許傷勢。
此時錢飛可說是受寵若驚,他想不到這兩位高人如此好說話,當即臉色都放鬆了些。
但他仍不敢詢問劉易斯二人慾往何處,只是順從的站在一旁,擺出一副任其調遣的模樣。
平民出身的劉易斯,還是不習慣他人的這種恭敬態度,略一思索,便取出一張地圖,遞給了錢飛。
“我們隱居多年,如今想在塵世中走一走,這是預定的路線,你給規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