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往回說,說回洛城此時,十里坡草廬中,正在席子上的沈凌風靜靜的躺著,直到朝陽西斜,一縷晚霞漸漸透過草廬的窗戶,射到草廬之中,灑到沈凌風的眼睛上。
或許是強烈的陽光刺到了正在熟睡的沈凌風,只見沈凌風本能性的舉起了手擋住陽光,似乎還想睡,只可惜陽光太烈,片刻便只照的沈凌風手背火辣辣的,不得已緩緩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睜開雙眼,沈凌風伸了個大大地懶腰,打了個大大地哈欠,費力的支撐起身子坐起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不由得仔仔細細地審視著草廬之中的佈局。
正在沈凌風認真觀察草廬之中佈局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而如春風吹過一般悅耳的聲音:“你醒了,感覺身體如何?”
沈凌風回頭看去,果然發現門前站著那位飄飄欲仙的道人,東方燕雲,再一看這周遭的環境,沈凌風大概想到了什麼,連忙翻身下床,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道:“多謝東方道長救命收容之恩。”
東方燕雲見狀一笑,輕輕地擺了擺手,笑道:“相見就是有緣,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正說著,沈凌風的肚子突然咕咕咕的叫了起來,一時間沈凌風感到很是尷尬。不過也沒辦法,這一覺一睡就是幾天幾夜,因為符水的作用,東方燕雲也不能給他吃什麼東西,只能給些符水維持生命而已。
所以,東方燕雲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將一手負於背後,不知道是在幹什麼,再吧那隻手伸出來時,竟然多出了一隻烤好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烤雞。只見東方燕雲輕輕地將烤雞拿到沈凌風的面前,溫柔地說道:“餓了吧,來,把這隻烤雞吃了吧。”
大病初癒,而且還是餓了好幾天,沈凌風哪裡顧得上什麼繁文禮節,直接一聲“多謝道長”,便一把抓過烤雞,狼吞虎嚥起來。要不是看著沈凌風還有一些咀嚼的動作,東方燕雲還真怕沈凌風是連骨頭帶肉一起生吞下去的,雖然也沒看到骨頭吐出來,至少也是嚼碎了吧?
東方燕雲這樣想著,頓時微微一笑,來到桌子前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沈凌風。只見沈凌風吃著吃著,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麼,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仔細觀察起那僅剩下的半隻烤雞來。
東方燕雲見狀也是疑惑了,不由得好奇地站起身來,淺笑著問道:“這是怎麼了嗎?為什麼突然不吃了,是吃飽了嗎?”
然而沈凌風卻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依舊自顧自地再次觀察了一番,終於還是將烤雞放下,疑惑地看著東方燕雲,說道:“奇怪啊,一般說烤雞要麼先破喉放血,至少也要殺死處理,都會有諸如刀傷斷骨之類的傷痕,可是這隻烤雞怎麼沒有傷痕呢?而且不要說傷痕,就是骨頭,外皮都沒有一處斷裂或者是擦破的,道長,您是怎麼辦到的?”
東方燕雲聞言一愣,心中暗道:“這小子,心到是挺細啊,還以為他那樣狼吞虎嚥的肯定沒有什麼細心,居然還注意到這些了。”想到這裡,東方燕雲的心中對沈凌風的評價倒是高了許多。
看著沈凌風期待和渴望的目光,東方燕雲淡然一笑,道:“這就是方外術士之道的一門技能,遁甲術。”
“遁甲術?”
聽著東方燕雲的話語,沈凌風顯然更加疑惑了,反觀東方燕雲倒是意料之中的欣然一笑,輕輕地端起桌上的茶壺,斟滿一杯香茶,呵呵笑道:“所謂遁甲術,就是研究天地萬物萬事之間的本質存在,捉摸萬事萬物之間某種必然聯絡的一門術法。”
沈凌風聞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幽幽地低下了頭,大大地啃了一口烤雞肉,一邊咀嚼,一邊細心回味了一番,忽然眼前一亮,說道:“也就是說,您瞭解了這隻雞的內在結構,所以在不損害這隻雞完整性的情況下殺死了它,是這樣的嗎?”
東方燕雲聞言一愣,忽而微微一笑,淡然道:“你倒是挺聰明啊。”
沈凌風沒有回應他,而是自顧自地再啃一口烤雞,細細地回味了一會兒,沉吟片刻,忽而抬起頭來,淡淡的說道:“如果把這種術法用到殺人和犯罪之上,豈不是天衣無縫的作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