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得像一張藍紙,幾片薄薄的白雲,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緩緩浮游著。
冷言爍的心也隨著這幾片薄雲飄遠了。
這個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此時裡面穿著灰色短袖,黑色修身長褲,一件深藍色與黑色拼接的長款風衣襯得他更加神秘。
他此時對光而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世界的喧囂。修長白皙的手掌間握著一把冰冷至極的黑色手槍,助理站在他的身後低著頭不出聲。
談判的日子到了,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地點在廢棄機庫。
冷言爍對於這種小兒科的想法感到無語,一旦有這種需要兩隊消耗取勝的時候,都會選擇一個偏遠無人問津的地方。
“冷總,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套裝的男人推開門說完便離開了。
冷言爍依舊看著窗外的景色,助理站在他的身後,感受到的是一種赴死前的貪戀。
深呼了一口氣,將手槍別在腰間,整理了一下衣服帶上墨跡,板著臉離開了房間向外走去。
酒店樓下停了七八臺黑色轎車,在手下的指引下冷言爍上了第二輛轎車,助理則坐在副駕駛。
一行人出發,連排行駛的黑色轎車在街道上特別顯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婚禮車隊,只是少了車花。
冷言爍自然不會只帶這麼幾個人去,大部分人已經到達目的地等候,成敗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按照時間,冷言爍到達了指定地點,機庫裡面堆滿了雜物費箱,正中間放了一張長桌。冷言爍看著桌子不禁冷笑出聲,對方還真是儀式感滿滿,弄了一張長桌就當是談判了嗎?
可笑。
他也不矯情,直接就近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長桌的對面位置還空著,冷言爍看了一眼腕錶,對方竟然遲到了兩分鐘。
有意思,現在越來有趣了,正當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個長相平凡眼中卻滿是放肆兇猛的人,邁著輕快的大步而入。
“哎呦,還是這麼守時,這又不是上班開早會,不用這麼拘謹!哈哈哈……”走在最前面的人不屑的嘲笑,他身後的人也跟著附和冷嘲熱諷。
冷言爍也沒有生氣,全程陰冷著一張臉,從氣勢上他穩站上風,那人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孩,蹦蹦躂躂隨意撒潑。
那人走到冷言爍的對面坐下,毫無畏懼的對上冷言爍那雙冰冷的讓人懼怕的眸子,從他進來開始冷言爍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看著他在那鬧,得不到回應的折騰只剩下尷尬和沒面子。
冷言爍緩緩抬起一隻手,助理明事的給他遞了一根菸並幫他點燃。他慵懶的想一頭獅王,背靠著椅子,一隻胳膊辦搭在桌面上,面上毫無波瀾,讓其他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別在那深沉了,趕……”
“梁昊,別耽誤時間,說正事。”
低沉有力的聲音打斷了尖銳高昂的聲音。
一個低沉醇厚如鋼琴的低音部分,高貴又冷靜。一個尖銳漂浮如鋼琴的高音部分,輕浮又自大。
梁昊被打斷的很尷尬,滿臉寫著憤憤不平,無論從哪個方面他都差冷言爍不止一個臺階,就是因為常年被壓在下面,他受夠了不想再做他的螻蟻了。
“那我就直說了,反正你也回國不管這邊的事項了,不如把這大好的前程和位置還給我,我肯定能比你做得好,起碼我還在這兒。”梁昊傲慢的斜眼看著冷言爍,那副小人得志高傲自大的樣子著實讓人討厭。
“還給你?呵,可笑。這位置本就是我的,你還不夠格。”冷言爍冷笑一聲,將燃盡的菸頭扔在地上用腳尖踩滅,又重重的碾了碾,好像故意做給梁昊看,他不過就是冷言爍腳下的一個不起眼的菸頭而已。
“我告訴你冷言爍,你別太狂了!要不是我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幫你打下江山,你他媽早死了!別給臉不要,我勸你趕緊交出位置,少佔著茅坑不拉屎!”
梁昊再也裝不下去了,滕的一下站起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臉兇狠的指著冷言爍叫罵。
“這不是你做髒買賣的藉口!”冷言爍的大掌拍向長桌桌面,力道大的上面的浮灰都被震了起來,飄蕩在空氣中又極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