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無論別人怎麼詢問他始終都裝死的犯人,身體忍不住顫了顫,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楚君。
畢竟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經歷過警察的調查,所有的證據都指明絕對是他犯下的罪,本人在被捕捉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反抗,爽快地承認了,最後更是親切詳細的將作案過程全部說了出來。
當問及眼球以及四肢的去處時,男人那彷彿死屍一樣無表情的面頰終於湧出一絲感情。
似喜悅,又充滿痛苦,又彷彿嘲笑,極其複雜的情緒糅合在他細微的表情之中,叫人看不明白。
當問及不翼而飛的眼球和四肢在哪時,面對鏡頭,男人也只是甚不在意的說了一句,“因為看著不舒服,拿去餵狗了。”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尚且還會覺得是糊弄人的說辭,可是從此人的嘴裡說出來,卻不知怎的萬分令人信服,可是被狗吃了這件事情,又叫人難以從中調查,總不可能把狗殺了。
在這之後,警察也有在他家周圍進行過十分詳細的搜查,機器什麼也沒有查出來,最後也不得不去相信他的說辭,然而也正是這樣,才讓人感覺更加恐怖。
在這樣的情況下,楚君居然問犯人到底是不是他,怎麼想都是楚君瘋了吧,簡直就像是指著一個蘋果問,這是不是蘋果一樣。
就連那名犯人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抬頭看一下楚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用一種幾乎是諷刺的態度跟楚君說話,“就這麼不願意相信事實嗎?就是我殺了你的母親,哪怕你不相信我,看見那些屍體,你也應該知道是自己朝夕相處最親愛的媽媽了吧?”
楚君忍不住攥緊了手指,犯人的這番話簡直讓他忍不住想上前將他的脖子殺死,這種人渣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不過他要是現在動手的話,就必須得打破他們之間的這扇玻璃,先不談這片玻璃是特意加固過的強化玻璃,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夠打的碎,就算他將玻璃打碎了,那麼大的一片玻璃一定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到時候還不等他把這個人渣給殺死,警察們就會蜂擁而至把他制止住。
不過是得不償失罷了,沒理由因為衝動做出這種無謂的舉動。
於是楚君深呼吸一口氣,冷冷地看著犯人,並沒有回應他的話,還是徑直說道,“別裝蒜了,我知道你還有一個共犯,不,我應該這麼說吧。”
與犯人渾濁的眼球對視,楚君卻沒有一絲退卻,男人如若冰霜般清冷的聲音緩緩落下,“真正的主犯根本不是你,你只不過是一個出來頂罪的從犯而已。”
聽見楚君所說的話之後,犯人先是沉默了一下,他沉默與其說是像被楚君所說的話震撼了,倒不如更像是被戳中真相和產生的心虛。
見犯人不說話了,楚君完全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緊緊逼問著,“關於主犯的存在,我承認你們做的很是完美,但我發現了,這件事情只有你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犯人抬起眼眸,有些渾濁的眼球,以及偏黃色的眼白,他的眼神看起來令人無比的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