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棟看起來更像是辦公場地的磚樓門口,石泉往兩側看了看,最終不太確定的問道,“你確定它在這裡?”
“如果沒被別人搬走的話,肯定就在這裡。”
薩哈列維奇說話的同時,彎腰翹起一塊地磚,然後從裡面扣出個塑膠藥瓶。等藥瓶擰開,從裡面倒出來的是一枚鋥亮的黃銅鑰匙。
得虧了沒弄個繩兒掛脖子上...
石泉暗自嘀咕了一句,這藏鑰匙的方式像極了他小時候的樣子。
等到薩哈列維奇開啟實木門上的掛鎖,在吱呀呀的噪音中,足有三米高的木門被推開,一股木頭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
等到石泉等人進入一樓的大廳,薩哈列維奇將門關上反鎖,隨後熟門熟路的從牆上找到開關輕輕一按,大廳中央落滿了灰塵的吊燈頓時亮起幾盞米黃色的燈光,隨後便在噼裡啪啦的火花中再次熄滅。
“這裡太久沒被使用過了”
薩哈列維奇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這盞吊燈還是美國人送給我們的禮物,它以前被點亮的時候很漂亮的,我們每到發薪水的那天都會在這個大廳舉行舞會...
石泉環顧四周,一樓這座大廳是帶有斯大林式建築最典型的對稱佈局,但正對著門口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宣傳海報,但卻擋不住鐮錘浮雕的輪廓。
而在兩側,是盤旋往上的樓梯,厚實的地毯從進門到大廳,沿著樓梯一路鋪到了看不見的樓上。
但除此之外,這大廳裡能看到的卻只剩下散落滿地的檔案以及一些諸如瞄準鏡、望遠鏡之類的光學器具和凌亂的桌椅、成卷的旗幟乃至成箱的蘇聯軍服。
“帶我們去看看那門火炮吧”大伊萬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似安慰,實則卻是在催促。
“跟我走吧”
薩哈列維奇神色漠然的從兜裡掏出一把亮晶晶的小鑰匙,開啟了樓梯後面的一道大門。
穿過寬敞的走廊,眾人沿著足以把車開進去的斜坡穿過一道虛掩的防爆門之後,進入了一座半地下的巨大廠房。
這座廠房挑高足有十幾米,但頭頂兩側細長的採光窗外,那些隱約可見的樹幹乃至垃圾桶卻暗示著它似乎並不比地面高出多少。
眾人不約而同的將頭燈和手裡的強光手電筒調到最亮,隨後便看到在十幾米外的車廠房正中央,擺著一臺幾近完工的盾構機!
再看看頭頂的龍門吊和兩側靠著牆壁擺放的那些看不出名堂的機床裝置,幾乎可以確信的是,這裡明顯有人進行長期維護,別的不說,至少塑膠地板上根本就看不出多少灰塵。
“這裡可以說是基輔兵工廠最後的輝煌”
薩哈列維奇抬手撫摸著盾構機上粗大的零部件,“可惜自從蘇聯解體後,這臺在當時科技含量最高的盾構機再也沒被擰上一顆螺絲,只能躺在這裡慢慢變成過時的廢鐵。”
“那臺火炮呢?”大伊萬故意轉移了話題。
“就在那裡”薩哈列維奇用手電筒的光束指著牆角一塊被帆布遮蓋的區域說道。
何天雷朝鄧書香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走過去,一把扯掉了厚重帆布。
“果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