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休息夠了,車隊再次出發,原本一直打醬油的突突車司機薩菲爾總算了有了正經工作,丹尼爾的那輛平茨高爾越野麵包現在正由他駕駛著。
不過為了避免這個倒黴蛋起些不該有的心思,車上的所有物資和補給,連同導航裝置和無線電全都被裝上了貨櫃,單憑這輛車油箱裡那點兒燃油根本就不用擔心他跑了。
雖然隔著近百公里,但提貝斯提高原的黑色山脈依舊在車窗外的視線盡頭連綿起伏。臨近黃昏,俱樂部車隊遠遠的繞過法亞拉諾綠洲之後,離著查德西部邊境就只剩下了不到400公里的路程。
畢竟查德這個國家本身也沒多大,東西向連1000公里都不到,這要是國內的路況,用不了一天就能橫穿整個國家。但在這漫天的黃沙裡,想趕完剩下的路恐怕還要一天才行。
趁著天色還亮,車隊找了個地勢開闊便於雷達發揮作用的位置重新紮營,這次被圍在營地中的除了阿薩克的貨櫃車,還多了一輛被偽裝網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平茨高爾。
趁著艾琳娜等人去附近的沙丘上拍照,石泉和大伊萬鑽進醫療車裡坐在了病床兩側的椅子上。
“丹尼爾,你的傷口想養好至少要半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石泉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裡的興登堡金幣,“這裡距離法亞拉諾綠洲大概不到100公里,你覺得狀態怎麼樣?能不能自己開車走完這段距離?”
“恐怕很難。”丹尼爾半靠著搖起來的病床,“我整條腿都在疼,但我根本控制不了它。”
“既然這樣,看在你母親是個華夏人的份兒上,明天一早我們會給你留下足夠你堅持半個月的補給和藥品,希望你能活下來。”
“你們也是來撒哈拉沙漠自駕的嗎?”
丹尼爾費力的坐起身問道,如果他沒被毒蛇咬傷自然樂得接受這份饋贈,可現在這情況,他自己留在沙漠裡就是自找死路。
見石泉兩人只是面帶微笑的盯著自己不說話,丹尼爾聳聳肩,“好吧,哥們兒,我的目的地是非洲最西邊的達喀爾,如果順路的話能不能捎上我?”
石泉和大伊萬不動聲色的看看對方,“你有衛星電話,完全可以求救自己離開。”
“得了吧!”
丹尼爾洩氣一樣躺回病床,“被蛇咬傷之後我就給楓葉國駐查德領事館打了兩次電話,讓我等了十分鐘之後你猜他們說什麼?他們讓我聯絡美國駐查德使館。等我好不容易打通美國駐查德使館之後他們因為我不是美國人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怎麼來的查德?”石泉突兀的問道。
丹尼爾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糾結片刻最終決定實話實話,“我是兩個月前從南非的開普敦港下船的,然後一路往北駕車穿越了南非、波札那、尚比亞、剛果和中非。”
“然後呢?”石泉刨根問底。
“然後偷渡進入的查德。”
丹尼爾尷尬的說道,“我沒拿到這個國家的簽證,但我已經決定好了從查德一路往西穿過撒哈拉沙漠的計劃。”
“所以那張挖掘許可也是假的了?”大伊萬似笑非笑的問道。
丹尼爾繼續尷尬的點點頭,“那是我參考我們學校去年拿到的挖掘許可自己偽造的。”
“這一切就為了這個?”石泉掏出艾琳娜找到的那張照片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