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身為混元聖人,為那太上無極混元教主,位尊諸天寰宇萬界,怎地還如此小女兒姿態?反倒是我卻要謝過你上個紀元的傾力相助,卻是不知何時才能還清這般因果呢!”敖鸞卻是思起了上個紀元的諸多往事。
“這且不說,你那原本肉身,我卻是保管極好,你且看。”周清說罷,便用手一指面前,隨後一道丈餘粗天地玄黃氣形成的雲床顯現而出。
那雲床上卻是躺了一名年輕女子,正是敖鸞那上了封神榜後,所遺留的原始肉身。周清與敖鸞所處之地,正是那天地玄黃玲瓏塔第十三層。
“你這原始肉身,受了這玄黃氣的滋養,已是養成了玄黃道體。日後修煉那諸多仙法神通,卻是隨手拈來,資質極佳。斬去三尸之前的境界卻是一路通暢,心魔不生,邪魔不侵,進境極快。”周清笑著對敖鸞道。
“從此刻起,你卻是可入主這原始肉身,依舊作為本體。那具我之血脈所化肉身卻是可以作為法寶祭煉,日後做那斬屍之用。”
敖鸞聽聞周清此言,卻是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方才直直看向周清尋道:“若是光陰逆流,歲月倒轉,於那地仙界中,你還是那黑風山天道宗主,我依舊是那南海龍族四公主,彼時我若向你求婚,你可能否答應?”
周清被敖鸞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卻是問了個措手不及,突自愣站在那裡看著龍女敖鸞,不知如何回應是好。
周清正值愣神,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悅耳笑聲。
“咯咯咯……看把你嚇的,你好歹是一教之主,混元聖人,怎地就真要當真了不成?若如此,雲霞姐姐豈不是要哭成淚人了!”卻是敖鸞不知怎地又突自笑了起來,對周清如此說道。
“你且自先回去吧,我要重回原身,卻是無法與你嘮家常了。”敖鸞此時卻是下了逐客令,好似把這第十三層玲瓏塔空間當做自家閨房一般。
周清見此,卻又拿出一樣東西來,正是那敖鸞先前自刎的隨身佩劍。
“你這柄劍,我先前曾重新祭煉過一回,且融入了一頭混沌領獸的全身骸骨。”
“如今經這天地玄黃氣滋養至今,開天時又被那無量開靈玄光一照,卻是晉升為了下品永恆至寶。你依舊拿著,日後也好有個防身物件。”
“嘻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在此謝過周大教主了。哎…我欠你的因果善緣卻是越來越多了呢!”敖鸞欣喜的接過周清手中寶劍,心中甚是無比歡喜。
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對著周清問道:“我這把劍經過你之祭煉,也算是相當於重生了。你不如現在就給這把劍起個名字吧?”
周清聽聞,卻是笑道:“你乃是真龍之身,卻又如青鸞般渴望自由。既如此,此劍就喚作:真鸞劍,你看如何?”
“真鸞劍?這名字甚好聽呢!以後就叫她真鸞劍了!”敖鸞說完,臉上卻是歡樂之極,酒窩隱現,美目流轉,秋波四溢。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真鸞劍,好似呵護自己兒時最好的心愛玩具般。
周清見此,卻是無聲無息的退去了。身為混元聖人,不說整個洪荒界海諸多大勢流轉。單是這整個鴻蒙界域之內,除非是鴻鈞道祖封了天機因果,亦或是同為混元聖人,以大神通做法,矇蔽了那天數運轉。
否則其不知道的鴻蒙諸事運轉、微末細節旁支還真就沒有。故而,來此地見敖鸞之前,早已知曉她的一言一行之舉動。然而,算清了是一回事,如何應對敖鸞所問,又是另一回事。
周清不是不可以用一句天數註定來糊弄過去,然而,那樣做來,與欺騙自己有何區別?再者,對於敖鸞,他卻是終究無法做出那般舉動來欺瞞於她。
天地玄黃玲瓏塔第十三層空間內,敖鸞抱著真鸞劍看了半天。扭頭一看,突覺身旁之人已經無聲無息的走了。
愣愣看了半天,突然撲倒在玄黃氣所化的雲床上大哭起來,其香肩微微顫動,一度淚眼朦朧,哭聲細弱,竟是傷心至無語凝噎。
一旁那平躺於柔軟雲床之上的真身,依舊是生前一副千嬌百媚、英姿颯爽的十八九歲少女模樣。面上清新淡雅,帶著一絲恬靜安祥的自信笑容。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卻是怕人尋問,徒做咽淚妝歡。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紅妝淚闌干。
冥冥之中,隱約之間,敖鸞耳邊似是傳來一聲終究無奈的深深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