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今晚加餐,負者扣除今天一天的軍餉!”
不料,甘聖卻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來,反正不論誰輸誰贏都花不到他的錢。
當然,一天的軍餉也沒多少錢,尤其是對於校尉一級的軍官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參加演武的八名陰校都個個摩拳擦掌,興致勃勃,都想借此機會好好表現表現。但抽籤結束後,一半人便開始哀嘆起來。
我抽到的是白色的石頭,而且三個刀盾營居然都抽到了一起,再加上高嘉帶領的綠箭營,便組成了白隊。
另一邊的黑隊搭配更加合理,也更加富有攻擊性。申屠仁的犬騎兵在野戰中優勢最大,他在哪一隊基本上哪一隊勝出的機率就會很大。此外,黑隊還有兩個長槍營和一個綠箭營,這樣的分組既能近戰,也能遠戰,還有騎兵的速度和衝擊力。
按照這樣的對陣,輸贏還有懸念嗎?
可既然主帥都已經這樣定下規則了,我們也只能執行。高嘉把三個刀盾營的校尉都叫到一起來商量戰術。
他道:“以我們白隊這樣的兵種搭配,就只能採取守勢了。而且,作戰時必須保持好陣型,靠盾牌的作用抵擋黑隊的攻擊。這其中的關鍵,就是能否抵擋得住犬騎營的衝擊!”
程友良也點頭同意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是硬碰硬的衝鋒,我們步兵是搞不過犬騎兵的。而對方也有綠箭營,互射佔不到什麼優勢。”
我是這其中資歷最淺的陰校,佈置戰術我插不上話,但銳氣可不能輸。我便道:“你們也別太洩氣了,三個刀盾營都在我們這一邊,對面連一面盾牌都沒有。如果我們能防得住黑隊第一輪進攻,進入混戰後我覺得我們還是有獲勝機會的!”
高嘉讚許道:“翟校尉說得對,這可能就是我們唯一能取勝的機會了!”
簡單的討論過後,白隊四名校尉一致決定採用圓形戰陣,三個刀盾營在外圍組成環形盾陣,將綠箭營保護在圓陣中間,而弓箭手就利用盾陣的掩護向敵方射箭。待到雙方短兵相接的時候再主動出擊。
白隊的圓形戰陣列隊完畢,看起來確實防得水洩不通,就看黑隊如何應對了。
可事實證明,黑隊似乎壓根就沒想過應對的方法。他們直接採取了蠻不講理的進攻方式:兩個長槍營隔著老遠就開始衝鋒!
但就因為他們不組陣,而是分散著從四面八方衝過來,高嘉指揮的綠箭營命中率很低。況且黑隊那邊也有綠箭營,利用拋射也對我們的盾陣中的弓箭手形成很大的威脅。
最麻煩的是,隔得太遠而且光線不夠,我們看不見犬騎營在哪裡。申屠仁這個傢伙不知道把手下的一百名犬騎兵藏到哪裡去了?
就在白隊略顯慌亂的時候,高嘉在陣中大喊道:“弓箭手都蹲下,從盾牌下平射!”
一百名弓箭手聽令往前擠進到盾陣當中,就從盾牌間的縫隙往外射箭。如此一來,我方的弓箭手能直接射到正在衝鋒的長槍兵,命中率也提高了不少。而黑隊後方的弓箭手卻只能盲目往我們頭頂上拋射,威脅性無法加大。
一輪衝鋒過後,黑隊兩個毫無防護的長槍營便被白隊“射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白隊的“傷亡人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黑隊不可能真的這麼傻,他們真正的戰術目的到這時才終於顯露出來了!
賈冀率領的長槍兵衝到陣前二、三十步的時候突然散開,竟露出一直擋在背後的犬騎營來。原來,申屠仁命令全體犬騎兵下鞍,牽著地獄犬跟著長槍營後面跑,待到近處才重新騎上犬背發動衝鋒。
“吼吼!吼吼!”
地獄犬的嘴上都裝了籠頭,無法張大嘴吠叫,就只能低吼。但這並不影響它們兇猛的衝鋒勢頭。第一波犬騎兵在申屠仁的帶領下徑直撞向盾陣,第九營程友良的刀盾兵頓時被撞得東倒西歪,盾陣的一個角立馬便塌了。
還有一些地獄犬乾脆往盾陣上方跳,在盾牌上面跑。底下的刀盾兵根本支撐不住一人一犬的重量,紛紛被壓倒在地。犬騎兵趁此機會衝入盾陣中心綠箭營的陣地裡。以弓箭手去跟犬騎兵短兵相接,簡直就是一場災難,白隊的陣地當即就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