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月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方高戰。
而此時的方高戰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方北月繼續說道：“所有人都說我冷冰冰，可誰又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來面目。”
“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真正的瞭解過我嗎？”
“這些年我過得根本不快樂，你一點都沒有發現。”
“你幫我找來戰技，找來名師，沒發現我根本不想學嗎？”
“我學起來那麼慢，他們卻還說我天資高，一個勁的哄著你，我故意不進化，不努力，他們都會說我很棒，我才發現，大家原來都那麼的虛假。”
“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您還記得我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嗎？您就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嗎？”
“您的關愛，讓我感覺到窒息！”
“我甚至連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都沒有獨立完成過，一直都是你扶著我。”
“我不怪您，因為這是您的選擇。”
“但是這一次，我不想順著您來了，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去軍部，我的生活將還會是那樣一潭死水。”
“每個人都敬著我，躲著我，我會一步一步的按照您設定的路線，從一個新兵，到中將，然後到大將。”
“我的人生將失去色彩，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這一次，對不起，爸，讓我自己選擇吧。”
“在這裡，我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活著，我的隊友不會因為我的出身，不會因為我的美貌和天賦而區別對待我。”
“他們甚至會罵我是一個蠢女人，說我腦子有包，我甚至被氣哭了，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有這麼多情緒。”
“我要自己選擇一回！”
蘇良暗中一個趔趄，好傢伙，公報私仇？
方北月一口氣將這些年積壓在自己心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而這些話，就像是一道道驚雷砸中了方高戰的心臟。
這是女兒第一次和她袒露心扉。
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況。
只是自己錯了嗎？
他不相信自己錯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他哪裡有半點私心。
可是看到女兒這麼崩潰的模樣，他真的有點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