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足夠特殊的情況面前,任何在之前定下的規則都能夠被人為地打破,哪怕這個規則是之前自己堅持一手建立,並且長久以來一直在堅持履行,甚至從此規則中曾獲取過好處。”
“沒錯,這一次的主唱職位不同於平時主唱的職位,因為其能夠帶來比平時更多人氣和粉絲的重要性。這足以大機率地使得擔任這個職位的組合成員在舞臺上大放異彩,名聲廣播。為更多的人所瞭解,所認知,所支援,所喜愛。”
“因此,涉及到的利益大小不同,也導致人心中慾望氾濫的程度比平常更為嚴重。最終,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最壞結果出現了,那就是組合內部成員的明面反對。任何人都明白,按照規則來排序輪到誰就是誰,沒有人會不心服口服。然而,任何人也都明白,不爭取這次機會,以後自己在組合中的地位,絕對會被此次得到主唱機會的成員逐漸擺脫,然後逐漸殘酷地遠遠超過自己。因此,組合裡除了隊長的成員,心中的利益與理智的天平都被自己的心魔打亂了平衡,最後紛紛做起了打破規則的違規者,與本該得到這次機會的隊長進行了鬥爭,哪怕她是一直扶持著走過來的……好夥伴,好隊友……”
林欣露深知其中的殘酷,內心五味雜陳地說道,她顯然不願看到在外部壓力空前巨大的情況下,內部成員仍然為了各自的利益產生內鬥。
但她並沒有處在這個位置上,她也無法理解這個組合裡,每個人心中的那一份幾近瘋狂的進取與拼搏之心。
“如果給人以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會鋌而走險;如果給人以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給人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這句話蘊含的道理,無論什麼時候,看來都很適用,”魏依白聽完後,不禁認為這件事實在是過於的殘酷,真實了,“無論是當局者,還是旁觀者都清晰事理,然而可怕的是當局卻者戴著的假裝迷茫的面具,做著明知故犯的違規事件。如同理性主動披上了無知的衣服,來掩飾自己因為慾望而變得扭曲的內心。清醒的人假裝迷糊,才是最讓人感受到恐懼的事情。”
吳潔淳在一旁聽到魏依白這一番深刻的話語,也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
程晴看到了吳潔淳的反應後,有些疑惑地詢問道:“難道這個意思是……吳潔淳並不是組合裡的隊長麼?”
吳潔淳搖搖頭回答道:“不是。”
“沒錯,潔淳現在和你心中猜測的結果並不一樣,她並沒有擔任隊長的職位。而這也說明了……她也算是這次事件中,打破心中利益與理智天平的組合成員之一。”林欣露解釋道。
“而就在昨天組合裡的所有成員互相爭吵起來,都企圖想要奪取主唱的位置的時候。隊長此時並沒有說一句話,直接離開了當時組合的討論現場。”
吳潔淳當時在場,親眼目睹了組合隊長的離開。而現在林欣露覆述了一遍這個事實後,她的臉色還是黯淡了不少。
“隊長離開後不久,在場爭論的剩下四個人也都恢復了理智和冷靜。因為如果連隊長都不在表演隊伍中,那麼也就意味著整個組合的領導人物是缺失的,宛如群龍無首一般,整個組合也不能夠再叫作'槿汐'了。所以在當時,全部的人都將目標立刻轉向了先找到隊長為重。”
“可是,無論是誰打電話聯絡隊長,隊長的電話回覆都只有一個關機的提示音。”林欣露對此感到十分頭疼道。
“這也就是說作為組合核心人物的隊長,在這個出道的緊要關頭,卻暫時和你們失去了聯絡麼?”程晴詢問道。
“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的,”林欣露承認道,“我也希望這只是隊長小小的賭氣而已。鬧情緒後想短暫不見面,一個人冷靜一下也很正常。可是從昨天到今天早上為止,都聯絡不到她的情況來看,她並不只是想短暫冷靜……可能和組合的眾人之間,有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應該不會再有聯絡了。幸好潔淳預知到了昨天她們的爭論可能會引起什麼事端,使用手機的錄音功能,將昨天的爭論情況全部地記錄下來了。”
“這也讓我更詳細地瞭解了昨天的情況,其中著實有些成員的話語實在是極度的激進了,我覺得這番話應該在昨天深深地傷害了隊長了吧,這也確實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就能夠撫平心裡傷痕的,”林欣露此時十分心疼組合的隊長地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幫助槿汐組合重新齊聚,讓她們能夠以全員的姿態迎接最重要的出道第一場表演。而目前的第一步就是,必須得找到和我們關閉了聯絡方式的,槿汐組合的核心成員,隊長。接下來方才能夠向她當面鄭重地道歉,解開她心裡的心結。這就是我想要拜託程晴同學的事情。”
林欣露用認真的語氣請求程晴道。
“這……就算你跟我這麼說,我也很想幫助你,但是如果真的連她一點點的行蹤訊息都不能夠掌握的話,在這偌大的東都市內……不,有可能完全不只限於東都市內,市外的廣大範圍都說不定……”程晴顯然對林欣露的這個難度巨大的請求而感到有些為難。
“放心好了,在昨天晚上傳過來了一個好訊息,那就是組合內與隊長關係最好的一個成員,回憶起來了之前她與隊長的一些談話內容,”林欣露擺擺手示意程晴不要這麼慌張,“就是隊長曾經和她談到過,等打算正式出道後的第一場演出結束以後,隊長就打算暫時在暑假期間離開組合,回到鄉村的老家去幫助奶奶。因為隊長的奶奶在鄉下開設了一間小規模的旅館,而且她的老家所在的地方,是距離東都市有一段距離的著名暑期旅遊勝地,溫泉之都雲澤鎮。這也導致暑期去體驗溫泉的遊客比平時多了不少,在當地住宿的遊客更是多到許多旅店都安排不過來,忙得不可開交。隊長奶奶的旅館亦是如此,因此她才產生了回老家幫忙的念頭。”
“只不過照現在來看,這個計劃可能由隊長本人已經提前實施了。昨天那個成員曾經去到隊長的家裡,詢問過了隊長父母有關她的行程,”林欣露說道,“而得到的結果雖然不是很詳細,但也足夠讓人瞭解她的行蹤了。隊長的父母說,她已經將不久前就在準備打包的行李,於昨天下午剛回到家,只和他們打了一聲再見的招呼後,就立刻帶出家去了。”
“結合上面那位成員所說的話,基本上能夠斷定出下述情況了。隊長已經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攜帶著自己不久前就開始為回老家幫忙而準備好的行李,搭乘了昨天晚上的火車,去到了距東都尚還有一些距離的雲澤鎮,”林欣露給出了這個結論,“關於昨天由東都開往雲澤鎮的火車,我今天也已經查詢過了。在幕布上的這一張電腦截圖,就是昨天東都至雲澤的全部火車車次表詳情。”
眾人抬頭看向投影幕布,發現那一張車次表上顯示出的,由東都前往雲澤的火車班次並不是很多,一天僅僅只有三趟。東都起點站的發車時間分別是早上八點,下午一點,以及晚上七點。如果隊長是在昨天下午左右離開討論現場,回家拿好行李後才離開的東都,那麼就能夠將目光鎖定在晚上七點的這趟恰好對上她行程的班次上了。
也就是說,林欣露給出的這個結論從現實裡任何方面來看,都是可以完全講通的。雲澤,著名的旅遊勝地,現在成了隊長目前所處位置最大的可能。
“這意思也就是,只要我一個人去找她麼……我感覺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即使有這位隊長的詳細資料,地址,就算真的坐火車到達雲澤,最後找到她了,她也不會直接和我這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一起回到東都呀……”程晴繼續指出一些問題道。
“這個我考慮到了。不過這次潔淳因為要為槿汐組合即將要迎來的演出做一些準備,比如成員排練,計劃選擇演唱歌曲等等,她這一次不能夠前去雲澤。因此,和這位隊長因為潔淳的關係而見過一兩次,還算熟悉的我,這次會陪你一起前往雲澤的。至於火車票你不用擔心,我都會幫你訂好的。”
“什麼……就我和……你麼?”程晴看向林欣露,卻恰好迎上她直直盯著自己的目標,不由得有些慌張,表達出一絲推脫和拒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