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清風閣內,宋遇一路上都在對她介紹哪出景致的由來,甚至說起當初建立清風閣時,閣主夫人的貢獻,更是眼裡有光。
林灼灼止不住地打趣了他一句:“二叔總是提起我娘,難不成是喜歡我娘?”
宋遇:“……”
“咳!”宋二叔不甚自在地咳嗽一聲,“那你娘難道不值得喜歡嗎?你二叔我雖然喜歡,但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逾距的事,當初啊,你爹先一步對你娘剖白心意,抱得美人歸,二叔我啊,這心思就淡了。”
只不過卻是再也沒遇見下一個,能夠像閣主夫人那般,令他動心的女子了。
所以人越老,越是懷念起了從前。
若是他早點認識到自己的心意,或者是臉皮子比閣主還要厚些,說不準抱得美人歸的人,就是他老宋了。
至少不會老了之後,才後悔。
林灼灼聽了他的話,一陣唏噓。
她也止不住地在心中感嘆,幸好她與諸長矜最終也走到了一起,不然可能也會像宋二叔一樣,越到後頭,便越是後悔自己沒能邁出那一步。
在閣中吃過晚飯,簡單沐浴一番,林灼灼便被宋遇領著去了祠堂。
那裡隻立了閣主與閣主夫人的牌位。
雖然冷清,但看得出打理祠堂之人是用了心的。
“丫頭啊,我便不過去了,你跟你爹孃,好好說說話吧。你爹他啊,至死都在盼著能找到你。”
話音落地,宋遇便也退了出去。
林灼灼無聲嘆息,走過去跪在兩個牌位前的團蒲上,心中默默唸了幾句真心話,然後起身,在桌前上了兩炷香。
翌日起來,林灼灼便同眾人告別,只讓那個眼熟的殺手兄弟陪同自己回京。
然而等她依依相別,走出清風閣大門後,卻驀然望見,不遠處的蔭涼之地栓了一匹馬,馬前站了一大一下兩道身影,正向此處看來。
回到京城,林灼灼再次過上了米蟲一樣快活的悠閒日子。
眼看小元寶也一天天長大,而她卻整日悶在皇宮,最多也就出個宮門,在京城裡四處遊蕩。
最後還是諸長矜看出了她的無聊,便笑著問她:“之前不是說要讓你體驗體驗做女皇的感覺嗎?現在還想嗎?”
林灼灼早就無聊到快要發毛了,一聽這話,鯉魚打挺地從塌上起來,兩眼放光地問:“你肯?”
諸長矜微微一笑:“這有什麼肯不肯的,這不是看你整日在我面前哀聲嘆氣,若是讓你做兩天試試,也許你便不會再在我耳邊故意說些……”
“所以你是願意了?!”林灼灼不耐聽他後面的話,直接打斷他,“可是這樣,前朝那些老傢伙們不會上摺子參我一本嗎?”
諸長矜意味深長地說:“只要我想瞞住,誰會知道呢?”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裡,諸長矜便吩咐身邊的人,把正極殿裡他用得到的東西,全都搬去了鳳鸞宮。
一臉懵逼的林灼灼後知後覺,感到哪裡有一絲的不對勁,可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能任由這不要臉的東西一點一點霸佔自己的私人空間。
是日,諸長矜一進鳳鸞宮的門,便讓小內侍把堆積了三日的奏摺搬到了林灼灼經常用的桌案上。
林灼灼正在看話摺子,聽見動靜,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