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便感嘆地道了句:“是啊,早知道這麼輕鬆就能跑路,我以前是有多笨,才接二連三想要跑去聖教。”
說著,她狡黠地勾起唇角,“嘿嘿,想必諸長矜第一時間就去了聖教尋我吧,但是很可惜呢,我這回沒去教中,不僅如此,還藉機擺了他一道。”
“他現在肯定氣死了,哈哈哈,想到這個場景就好好笑。”就差停下來拍手稱快了。
弄玉無語片刻,然後很好奇似的說:“主子似乎不太喜歡待在京城。”
別的女子,別說王妃了,就是做戰王殿下的侍妾,都眼紅的很,誰會像她主子一樣不僅不想要,還想方設法地跑出來呢。
林灼灼聽了之後,先是頓了頓,隨後才憂愁地嘆了口氣,鬱悶道:“弄玉啊,我不是不喜歡待在京城,而是不喜歡被限制自由。”
以往她能安分留在王府,一是因為她知道諸長矜對她沒什麼真感情,頂多兩人就是互相利用,互惠互利嘛。
後來他想讓她做王妃,她一開始也沒想那麼多,肯定就是她要做王妃的話,比較好拿捏唄。
誰料突然被那廝表白心意,當時可把她給嚇的……反正就是不敢相信。
再之後,諸長矜就把她軟禁了,連出去都不讓出去。
她林灼灼是個人,不是什麼金絲雀,隨便能關在籠子裡觀賞的。也就是他們真有了實際關係的那天,或許是良心發現,諸長矜才同意了讓她帶那麼多人出去。
想到這裡,林灼灼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對弄玉說:“我不是不喜歡諸長矜。”
諸長矜相貌俊美,也算是處處體貼,有時候還有些幼稚得可愛。
“相反,我還挺喜歡他的。”林灼灼眯了眯眼,美貌稚嫩的面上,難得展露出不符合她這張臉的深沉,“但是比起喜歡別人,我認為無論男女,都不能因為別人,而放棄做自己。”
她看向弄玉,認真道:“也許你以後就會明白,也或許你永遠不會明白,但事實就是這樣,當一個人開始身心都依附於另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這個人已經失去自我了。”
正是因為她已經清晰地認識到,自己喜歡上了諸長矜,並且她也因為上一世,打心底裡不相信婚姻,所以才更能狠心拋下京城的一切。
為自己而活。
她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才華,若她林灼灼只是一個普通的鹹魚,只想著待在戰王府那個牢籠中,便不會這樣費盡心思逃出來。
更要緊的是,諸長矜的態度。
真正的愛,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雙方足夠信任,給足自由,就算我不認同你的想法,也能努力和你協商,各退一步,找到兩人都能接受的那個點。
弄玉聽著這些玄之又玄的道理,懵懂地點點頭,半晌,又星星眼看著林灼灼,感嘆道:“主子就是厲害,這種情情愛愛的,奴婢可搞不清楚。”
林灼灼突然笑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去捏了捏弄玉的臉,把自己手上的灰塵都蹭在了她臉上。
一直到這日晌午,祿擇一回來的時候,兩人才把這小院收拾乾淨。
林灼灼看見他手裡拿著的一堆花花草草,忍俊不禁:“二哥,我只是讓你去買棵樹苗而已,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回來?”
祿擇一板著一張冷臉,皺了皺眉,沒什麼表情地說:“怕你不喜歡。”所以把能買的都買回來了。
林灼灼明白了,這就是選擇困難症的憂傷。
還把帽子扣在她頭上,她可真是無辜的很!
林灼灼接過一支芍藥的花苗,拿在手裡翻看了一會兒,當下便說:“也挺不錯的,既然買都買回來了,那我們就把這些小玩意兒全都種在院子裡好了,來來來,你倆也動動手。”
祿擇一與弄玉一人拿了些,學著林灼灼種起了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