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長矜見小姑娘呆愣愣地站在那兒半天,終於有了動作,卻像是受什麼刺激一樣拿硯臺往自己腦袋上砸。
嚇得他三兩步起身走到她身後,冷不丁把東西都奪走,陰森森的語氣快要凍出冰來:“你是不要命了嗎!”
林灼灼突然轉過身,可憐巴巴地仰頭看他,“長矜哥哥。”
“……”諸長矜陰沉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像是一個想要發怒的人,突然被塞了一嘴的棉花糖,想繼續發脾氣,卻沒了脾氣,想把棉花糖吐出來,又萬般捨不得。
“你怎麼總是這樣。”
過了許久,他終於垂下眼眸,不再與她對視,語氣竟有些低落了,“你總是這樣,對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關心,總是受傷,為我受傷,為別人受傷。”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說:“可你想過沒有,我究竟有沒有讓你自作主張替我受傷!別人又有沒有偏需要你一個女子去幫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這兩個月,我是怎麼過的!”
每日除了用一點點東西讓自己有力氣守在她身邊,他幾乎不眠不休,就算想要睡覺,也不敢真睡過去,生怕她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突然就失去性命。
林灼灼本來有些懊惱,以及得知真相時的煩躁,此時也在諸長矜的一頓質問中銷聲匿跡。
她張了張嘴,囁嚅著說了句:“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那是救你,我一時間……沒想那麼多嘛。”說著,為了讓他消氣,林灼灼又揪著他衣袖晃了晃,“你不要生氣了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諸長矜死死忍住想要把她關起來的想法,最終深吸一口氣,道:“你給我聽好了,林灼灼。”
“我諸長矜,這輩子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只有你,”他說:“只有你,能讓我擔心受怕,讓我吃醋嫉妒,讓我開心歡喜。你你以後若是再不顧自己的身體想怎麼傷害就怎麼傷害,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是,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以後絕對不會再隨隨便便傷害自己。”林灼灼伸出兩根手指發誓。
教訓完之後,諸長矜才有空瞥眼問她:“所以你剛才是在激動什麼,才能做出砸自己腦袋的舉動來。”
林灼灼噎了一下,莫名心虛道:“其實也沒什麼了。”
對上諸長矜明顯不信的眼神,林灼灼知道自己說那種普普通通的謊話肯定鎮不住場子,想了想,便問他:“你真想知道?”
諸長矜點頭。
於是林灼灼沉重地嘆口氣,看著他,似乎十分痛心疾首地說:“長矜哥哥,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諸長矜:“嗯?”
林灼灼伸手往前一指,說:“喏,那個小畫冊,你是不是經常看呀?”
“書頁都翻皺了。”
“那裡面的內容我看了一眼,真是太……傷風敗俗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她皺眉捂心,不可置信地柔弱道:“哦對,差點忘了。於三都跟我坦白了,你以前趁我昏迷不醒,就把我抱在懷裡,然後,光天化日之下……看得可津津有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