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本來也只是順著宋老的話往裡面深思了一番,誰知這一深思,竟將他給嚇得夠嗆。
當下更是覺出不妥!
雖然知道方才他們的所作所為定然會成為這位殿下心裡的刺,但卻又不得不誠心再三向諸長矜道了歉,拉著墨塵說了好些歉語,才躬身離開。
若是大皇子殿下已經榮登那等高位便好了。
這大皇子一日只是大皇子,他們這些支持者,便不敢輕易下旁的皇子臉,更別提這位當年深得陛下寵愛的二皇子了。
白朮心裡嘆了嘆,再次覺得自己攛掇金之涼來不敗山莊的事,算是錯上加錯了。
林灼灼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屏風後靜靜立著,心裡盤算,若是這倆大男人真闖了進來,她是先給那白衣服的一板磚呢?還是給那黑衣服的一板磚?
亦或是,同時拿兩塊,雙管齊下?
不過她的糾結在聽到門外有個略顯焦慌的聲線響起時,心裡便鬆了一口氣,在此之餘,又不免有些遺憾。
她其實還挺想試試,只一板磚能不能把這兩人敲暈。
諸長矜目視那老頭子走遠,轉身進了門,一眼便看見小姑娘那神情,舌.尖抵了抵牙關,終於失笑,“你那是什麼表情?”
林灼灼疑惑回道:“什麼什麼表情?”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貌美的小臉蛋,誠實地說:“我不過是稍稍為不能看見長矜師兄與那兩位大漢打鬥的曠世奇景而感到,遺憾。這不行嗎?”
諸長矜心裡嘖了聲,她這小腦瓜裡成天想的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最後還是投過一個“行,滿足你”的眼神,在林灼灼開口前,提早為她解惑:“今晚不要鎖門。”
林灼灼:“……”
林灼灼心想,還是給他臉了。
當即一甩衣袖,返身朝她二哥那邊走去。
偏也是湊巧,林灼灼不過剛在祿擇一身旁站定,便看見他幽幽掙開了雙眼。
甫一清醒,一旁便又幾雙惹眼的視線盯著自己,饒是心裡強大能在任何場所不動聲色的小祿,此時也不禁生出些茫然。
不過沒多久,林灼灼就先打破了僵局,衝祿擇一笑得賊甜,“二……祿大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祿擇一眼珠子轉了轉,想要坐起來,卻又被小姑娘按了回去,無法,他只好回她:“已經好多了,多謝林姑娘相救。”
說來,他與這小姑娘也不過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便覺得有些隱隱的熟悉,還有些……令他無法捉摸的歡喜。
不過祿擇一也沒想多少,他一向做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並不會在乎旁人的想法和死活。
只是不妨又一次撞見了她,心中一動,不知為何,便脫口說出了那句“待會兒再跟你說”。
“這次,多謝林姑娘了。”祿擇一抿了抿唇,顯然,他活了這麼久,並沒有過多感受過旁人的善意,也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旁人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