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臉灰白的盛玦,亦是悔恨地沉默在原地。
林灼灼忙跟著青年諸長矜飄了出去,卻一步兩步便來到了“她”的房間。
林灼灼看見他竟難得沒有壓抑自己內心的痛苦,像是崩潰了一般,雙手拂過“她”床上的被褥和綿枕,一開口,帶著顫音的語氣極輕,像是在害怕驚到已經不在了的人。
這世上的面,見一面,少一面。
他說:“我這麼拼命地壓抑著對你的情緒,我想,再等等,等我變成最好的自己。”
“到時候,我就有能力保護你,就能每時每刻都見你,看著你。”
“小花朵兒,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認了。可是,可是……”
他始終記得,就在前不久,他的小花朵兒站在石亭下,眼角彎彎,唇邊攢了好多美好的笑意,精緻的面容熠熠生輝,仿若一朵嬌豔海棠盛世綻放。
他赴約趕去,卻聽見微風漫過柳梢的聲音,點點碎光鑽入她瞳孔,日月星辰不及萬分。
而她後退一步,仰臉,笑的好甜,卻說著教他痛不欲生的話。
她說:“大師兄,你怎麼這樣天真?”
可他卻沉默著垂下眼,一邊聽她說狠話,一邊自嘲地想,看吧,就算她這樣狠心,他也不願意離開。
在屬於她的故事裡,寧願做個傻子逗她笑一笑,也不要中途退場。
偏她不稀罕,也不要他的心意。
——“大師兄,我從未喜歡過你。”
“我從前說得那些話,都是騙你的呀。”
諸長矜記得自己當時氣息差點不穩,外出趕回來,受的傷還沒有好全,便被她一番話又更傷了幾分,“所以呢?”
他的小花朵兒似乎心底發顫,別過臉,卻還要裝作不屑的模樣刺激他:“所以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往後娶妻也好生子也好,總之你我那些過往不要再提。”
他當時氣的心肝發疼,終是不捨衝她撒火,怒極也強忍著,只上前一步,掐著她軟腰的指掌死死收緊,嗓音低啞的可怕。
“林灼灼。”
“如果你不要我,那就把我的心一道還我。你最好不要顧及我們之間的情分,再狠毒些,殺了我,讓我也能痛快的不再愛你。”
“如果你不能。那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
他那時控制不住地低頭野蠻吻了她,呢喃著模糊道:“小花朵兒,你這樣好,除了我,誰都沒資格染指。”
他吻了她。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她面前表白心意。
可是這些都已經沒用了。
如果可以重來,他想,他一定不會在她被追殺的時候再次外出,一定會牢牢看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就是被討厭被嫌棄,他也絕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