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正夢到精彩的時候被打斷,怨氣可想而知。
她氣勢洶洶地一把推開房門,揉著眼睛語氣憤恨地說:“哪個缺心眼的大中午不睡覺,跑來我門前唱戲嗎?!”
小姑娘放下手,一雙眸子迷濛帶淚,眼尾被揉得泛紅,明明做不出來兇悍的表情,還偏要皺著眉沉著臉,奶兇奶兇的像只沒睡飽的小貓兒。
諸長矜心中一緊,眨眼便閃到她身前擋住一干視線,隨後對著院中不請自來的杜漣兒寒聲道:“杜姑娘想要打架,隨隨便便找個人就是了,恕楚某難從。”
那杜漣兒昨日被諸長矜拒絕,本就抓肝撓心地難受,現在又當面貼他冷臉,心中一惱,手裡的鞭子登時竄起,向諸長矜身前揮去。
諸長矜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直接鏇身勾住林灼灼的腰,輕飄飄躲了過去,而後對著一旁傻站的於疏拋去冷冰冰的一句:“蠢貨,傻了吧唧站在那兒做什麼!你不是最喜歡跟女人打架嗎?還不去!”
說罷,便擁著懷裡的小姑娘瀟灑地揚長而去。
留下一臉傻眼的於疏在風中裂開。
眼看鞭子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小於統領也是眼睛一瞟,看見不遠處走來的盛玦,腦瓜一亮便衝了過去,“這位盛好漢,多謝了!”
不等盛玦反應,他也嗖得一下失了蹤影。
形單影隻且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盛憨憨:……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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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灼被諸長矜摁在胸前,耳邊呼嘯的寒風颳過,一直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他才堪堪停下,垂首問道:“還困嗎?”
林灼灼:呵。
你特麼試試啊!好端端的美夢被打攪,不過是開門指責了一句,就被驚魂不定直接帶飛,一路上能把人臉凍僵的大風呼呼往她身上招呼。
“你看看我耳朵!肯定凍紅了!”林灼灼丟給他個白眼。
諸長矜施展輕功的路上已經很小心了,小心地拿衣袖為她擋住腦袋,小心地特意放慢腳步,怎麼還凍到了?
他帶著一絲緊張地捧起林灼灼臉頰,“我看看。”
耳朵果然紅了。
方才一時疏忽,竟把給她準備的小款斗篷給撂在了小院裡。
諸長矜想都沒想,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同款白色斗篷披到林灼灼身上。
“路上怎麼也不吭一聲。”他低著頭認真把帽子給她戴好,話是這麼問的,語氣裡卻隱隱夾雜了一絲自責。
林灼灼小小的一團被裹在寬寬長長的絨毛斗篷裡,本就小巧的臉襯得更是不足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