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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暮色四合,轉眼間天地籠罩上一層朦朦朧朧的昏暗。
諸長矜面對著眾多的摺子,卻覺得總也看不進心裡面,突然他把手上的摺子給合上了,對身邊的於疏說:“去講林側妃請來正陽殿。”
這句話說出口,他終於覺得自己身體輕鬆了一下,眼中也帶上了笑意。
沒一會兒的功夫,林灼灼便過來了,神色沒見有多少變化,意見諸長矜便問:“這個時間了,王爺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諸長矜:“……”
誠然,在請林灼灼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感受到了一點的心塞。
他幾乎要被氣笑了,“你覺得讓你來還能是幹什麼?自然是做戲要做全套啊。”
就在方才那一瞬間,諸長矜差點就要把做戲做全套說成是假戲真做,好在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而後默默地告訴自己,時候還不到,別把人嚇跑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林灼灼猶豫了一下,隨後想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便沒有說什麼,只是開始吩咐下人,“去將我屋裡面的枕頭拿來,我認枕頭的。”
諸長矜:……
雖然他確實是退了一步的,但是林灼灼這也太淡定了吧?
下人們行動很快的,沒多長的時間便把枕頭拿來了,林灼灼抱著自己的枕頭躺到了床上。
就在諸長矜心跳有些微微加快,也打算上前的時候,林灼灼突然冒出了頭,“王爺認枕頭嗎?要不要把你的枕頭拿走?”
拿走?
諸長矜臉色黑了黑,這小妮子原來是想自己霸佔床,難怪這麼爽快,但是他當然不會讓她這麼得意了。
諸長矜嘆口氣,“以免穿幫,本王還是上床睡吧。”
看起來也是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而他的眼睛在看向林灼灼的時候分明帶上了讓她知足的情緒。
林灼灼:“……”我懷疑你在演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沒辦法,因為諸長矜充分的理由,林灼灼最終還是和他在同一張床上睡了。
兩人都已經很久沒有再同床共枕過了,如今突然來這麼一下,也確實是有一些不習慣。
諸長矜的不習慣中還隱藏著不易察覺的欣喜。
林灼灼閉上眼睛就打算睡覺,半點都不想節外生枝,只是她閉上眼睛卻總覺得有點不舒服,睜開眼睛之後便發現是屋子裡面的蠟燭還沒有熄滅。
她剛一手撐床打算起來,便見諸長矜似乎是想給她掖被子也半起了身。
兩人的唇上面同時覆上一片柔軟。
天地間只剩下兩處咚咚咚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