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冰塊臉說這話時的語氣和神情都極其陰森,林灼灼還是囂張地回他一句:“不回,就不回!”
實在是這廝的表情太森冷了,林灼灼想了想,還是瑟瑟地接了句:“除非你把盛玦也帶回去,不然,我死都不跟你回去!”
諸長矜氣笑了,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那笑意明顯愈加透著不正常的冷。
他招了招手,一聲令下:“去,把盛玦弄死。”
“不,別讓他死,留他一條命,本王要讓某些執迷不悟的人看看,跟本王作對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霎時,諸長矜身後的數十人一擁而上,纏住盛玦的行動。
諸長矜冷冷一笑,而後死死盯著嚇得不知所措的林灼灼,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去。
林灼灼現在站著都一陣暈暈乎乎,更別說跑了。
她根本就邁不開腿!
諸長矜沒幾步就走到了林灼灼身邊,她現在滿腦子裡想起的,都是書裡描寫的那些惹了冰塊臉生氣的人,他們是落得如何悽慘的下場。
林灼灼欲哭無淚。
諸長矜輕輕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微微彎下腰,視線與她平齊,“嗯?怎麼不跑?不是很會跑嗎?”
“本王不過是昏迷了一陣子,你就敢擅自逃離出府,覺得本王不會罰你?還是——”他眼波流轉,瞥向一旁打鬥輕輕鬆鬆婉若游龍的盛玦。
輕嗤一聲,繼而垂下眸子逼她與自己對視,“你覺得他護得住你?”
若是仔細看,林灼灼定然能從咫尺之隔的這雙眼眸裡讀出鋪天蓋地的思念、以及莫名的緊張。
可她這時連怕都忘了,怎麼還會去觀察諸長矜是什麼神色。
林灼灼想了想,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猛地抱住諸長矜的勁腰,埋首在他懷裡,梨花帶雨地委屈:“王爺,我方才好像說了些胡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計較了叭!”
林灼灼沒敢抬頭,自然沒有看到,一旁從容不迫的盛玦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諸長矜在她撲向自己的時候,有一刻的愣怔,隨後眼中的暴虐驟然消失,露出一股子或許連他本人都不曾察覺的溫柔笑意。
但他開口說出的話,卻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什麼溫度,“方才不是還張狂地要在本王面前橫著走嗎?怎麼,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回心轉意了?”
林灼灼痛心疾首地點頭,捂住臉好似十分的後悔,“方才我喝了酒,說過的話都不算數,王爺,您便原諒了我吧?”
說著,這個小丫頭機靈地利用自己的優勢,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眼巴巴望向諸長矜。
她可是知道的。
以往的時候,諸長矜最受不了自己這一招。但凡他一表現出生氣的跡象,她便這樣盯著他,不出三秒,冰塊臉便會心軟!
只是這次曉得她在賣慘,諸長矜別過臉,寒著聲線道:“如今撒嬌不管用了,還是提早想想回去之後如何逃過懲罰吧。”
正說話間,林灼灼突然“咦”了一聲,伸出小手摸了摸諸長矜的耳尖,不合時宜地震驚道:“王爺,您的耳朵怎麼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