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古老六的一張醜臉上滿是驚駭之色,一支兒臂長的短匕插在其左胸前捅個對穿。
宋二姐此刻哪有半點重傷樣子,手中的髮簪法器沒有半點遲鈍,利落地劃開了古老六的脖子。
後者的腦袋只剩些許皮肉與軀幹相連,碗大的疤噴出的血柱,給未來得及躲開的宋二姐一身紅裙又添了幾分顏色。
古老六說到底不過是個練氣中階的修士,受了這種傷勢怎麼可能有活頭。可憐這廝兇名一世,居然死得如此窩囊。
“所以剛才劉老二傷勢根本就是裝的!”康大寶心頭大怖,這時候哪還不清楚遭了算計,手中動作卻不停,反手一錘將劉家老三擊成重傷。
可古老六一死他的惡鬼便失了制約逃散大半,被劉老四抽出身來夾起劉老三便往密林深處逃竄。
“殺!”康大寶發了狠,也不去追兩個人加起來只剩下一條命的劉家老三跟劉家老四,收回開山錘握持手中,帶起一道勁風奔向宋二姐狠狠一砸!
未料到康大寶竟是連半點多的話都不說,上來便是要分生死,更別提憐香惜玉之態。
他這狀若瘋魔的樣子宋二姐哪裡敢擋,蓮步輕移,毒蜂刺跟髮簪法器都忙收了回來不再御使,轉拿出一件小鏡法器全力護住自身。
這小鏡法器成色相當一般,宋二姐被康大寶逼得節節敗退,卻也不慌,她知道只待劉家老二回轉就能奠定勝局,是以與康大寶相對也不求有功。
“姓康的,現在束手就擒還能留你性命,若不然,洗了白家寨之後我們兄弟也不介意去你重明宗走上一遭!”
劉家老大被白卞愈發猛烈的劍勢壓得有些沉不住氣,大聲向康大寶恫嚇說道。
“我那重明宗有什麼好去的,窮得怕是去了你們也掙不到幾個腳錢!”
康大寶暗自叫苦,手中力道卻再加三分,直打得浮在宋二姐身前的小鏡法器搖搖欲墜,周身已出現不少龜裂。
“寶哥兒,你真不念半點舊情嘛!?”宋二姐眼見自己居然支撐不住,心道自己跟此人相交十數年,卻是未曾見過他出手。
原只知他脾氣軟得似個麵糰,未知手段居然如此剛烈。此刻性命傾覆之間,只得梨花帶雨,面露哀色,軟語求饒。
“你這毒婦若是還唸了半點少年舊情,就不會把老爺也帶來走上這一遭!”康大寶終於忍不住心中怒意,開口狠聲喝道。
此刻他只恨自己蠢笨,兩世為人居然還被眼前這毒婦戲耍得團團轉,身家性命說不得就要丟在這處野林子裡!
白家寨白卞、老鴉寨牛鬼兒、五鳥山古老六還有自己這個重明宗掌門,哪個不是混老了江湖的人精,居然都被她誆騙過來。
現在想來,松林觀吳道人多半也是半道察覺出了不妥才死在她的手上了。
這毒婦當真好惡毒的心腸,好奸猾的手段!居然還令得老爺我給她背鍋。
想到此處,康大寶心頭怒火更甚,大喝一聲,一錘含恨砸下,從交手到現在,宋二姐那小鏡法器居然只撐了半袋煙的工夫就被開山錘砸成齏粉。
“大郎救我!”手頭唯一一件防禦法器被毀,宋二姐身頓時慌得失了分寸。
她手頭是沾了不少修士性命,可在暗處偷襲那些被她收之裙下的色令智昏之輩,與跟康大寶這類捨命之人正面搏殺可不是一回事。
劉家老大剛躲過白卞的奪命一劍,卻又折了三根指頭,如此情形保命都困難,又哪裡敢救。
眼見康大寶一臉怒容就要一錘將那顆嬌媚頭顱砸成稀爛,宋二姐差點香消玉減之際,劉家老二提著牛鬼兒的滴血的人頭大笑而回。
鏖戰已久,這個瘋子臉上的癲狂之色竟是沒有弱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