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那個字在麻繩的最末端,我之前不過才看到開頭而已,所以視線並沒有集中在那個位置。
因此我也不太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錯了。
麻繩的末尾有幾個彎曲的黑色小線條,摸上去凸凸的,像是起著裝飾的作用,一根根歪歪扭扭的除了有點怪異之外,居然還醜的有點莫名的可愛。
我盯著那幾個圖案看了一會兒,忽然就覺得自己傻了吧唧的。
圖案怎麼會動呢,肯定是我熬夜看了這麼久的小黑字,眼睛都看花了。
時間慢慢流逝,我居然一絲睏意都沒有。
直到村裡公雞的打鳴聲將我拉回現實,這才反應過來我居然已經捧著這根麻繩看了整整一夜。
我洗了把臉把麻繩收回包裡,把客房的床鋪好就拱了進去。
這個房間是以前小姑成家之前住的,空了好幾年了,但一直都被奶奶打掃的很乾淨,甚至還能聞到被褥子上那股淡淡肥皂粉的香氣。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沒幾分鐘我也就睡沉了。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下午,醒來之後肚裡都餓疼了,於是趕緊跑到廚房給自己做了一碗清水面,胡亂的扒拉之後就繼續研究起那根麻繩來。
把麻繩展開我才看了一眼,就發現繩子尾巴那的幾個彎曲的小線條不見了。
這就奇了怪了,我睡覺前明明還盯著那幾根線條看了一會兒,這麼一覺醒來就一根兒都不剩了?
想半天也沒什麼頭緒,我還是決定暫且把這一切都歸咎到我眼睛花了。
這一看又是時至傍晚,我中午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所謂的“懷中蠱”的製作方法。
但看完之後,我就感覺後脊樑是一陣的冰麻。
製作懷中蠱,必須在深秋的沼澤裡捉到那種吸附在已經死了的黑色大鯰魚腦門兒上的大螞蟥。
然後將那種帶著黃色條紋的螞蟥和毒蟲放在一個罈子裡,再把罈子給埋在一棵面北老樹的下面,還得是離地三寸的位置。
等這條螞蟥熬死並且吸食了所有的毒蟲之後,就會變成一種體型很小細細長長的純黑色的新品種。
而那個新品種,就叫做懷中蠱。
懷中蠱的特點也是非常的簡單——
離人就睡,近人就醒。
我回想起寸子山上的罈子正是埋在那顆老樹北邊的地底下,深淺也恰恰就是離地三寸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