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葛抱山才從屋子走了出來。
他踱著步子,晃晃悠悠地走到明月面前,故意拖著聲音道:“喲,這不是我師弟明月嗎?哪陣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啊。你看你,來也不打個招呼,師兄我連迎風酒都來不及準備呢。”
“你有時間跟我陰陽怪氣,不如先去看看你徒弟。”明月挑挑眉道。
“我徒弟怎麼了?”
葛抱山一聽這話立馬沒心思和明月鬥嘴了,馬上看向一邊看戲的劉正。
這一看就發現問題了,這小子面色發青、七竅滲血,明顯是走火入魔的節奏啊。
“你這小畜生,我才打了一會兒坐你就鬧出事來了。快伸手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他著急罵道。
劉正知道他是關心則亂,嘿嘿笑了一聲,把手腕伸了過去。
葛抱山搭脈一探鬆了口氣,還行,這小子的經脈雖然到處都是傷,但都沒有傷到不可逆的程度。
等他配點內服的藥,再每日給劉正行功療傷,過一陣子也就好了。
只不過這段時間內,他就不好和人動手了。
不過既然明月來了,本來也就用不上劉正動手了。
“你這徒弟天資不錯,運氣卻差得離譜。天人感應這麼難得的機會,結果走火入魔。要不是我正好趕到,怕是當場經脈盡斷而死了。”明月嘲諷道。
葛抱山本來是打算訓徒弟的,不過明月這麼一說,他反而護起犢子來了。
“你懂什麼,我徒弟這才練功一個月就能天人感應,以後天人感應的機會多了去了。以他的天資,只要能再成功一次,就能一飛沖天。你以為跟你似的當個老農。一點一點種出氣田啊。”
“你以為天人感應是茶樓裡的小曲兒啊,他花十文錢就能叫來一個。”明月差點沒給他氣樂了。
天人感應那是什麼存在,但凡要是突破的時候能進入天人感應狀態,此次突破就必定能成功,甚至連破數關都有可能。
但凡黃芽丹氣之前能進入天人感應的,保底都能成為宗師級別的高手。
“哼,我徒弟第一次運動就能執行七十二個大周天,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比的。”葛抱山不屑道。
“行了行了,這事兒你在信裡已經說過了。”明月嫌棄道。
他一直沒有收徒,葛抱山就特別喜歡拿這件事來炫耀。
以前劉正師兄沒死的時候就炫耀劉正師兄,現在收了劉正這麼個天才更是剋制不住自己的得意之情。
信裡除了一句“我徒有危險,速來護法”加上地址外,全都是在吹噓他這個徒弟有多麼天才,是癸水派的復興之望等等。
當然,他也確實信了,不然不會立馬從西域趕了回來。
明月這一路上是日夜兼程,光是馬就跑死了四匹,飯都是在馬上吃的,這才用短短數天就趕到了柳州。
他其實體力已經耗竭,剛剛又出手替劉正調勻了內息,這會兒身子都開始有些打晃了。
葛抱山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臭小子,過來幫我把你師叔扶進去。”葛抱山招呼道。
劉正剛要過來,明月伸手阻止了他。
“不用,你把那把躺椅搬過來,我就靠一會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