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禹喬的旁邊也只能看到禹喬的背影和散落的黑色長髮。
她不知道禹喬是否真的已經進入了睡眠,想要伸出去的手終究還是停滯在了半空。
伊莎多拉輕輕將自己的頭小幅度靠了過去,嗅到了禹喬的髮香。
禹喬用的洗髮水氣息很清爽,像雨後切開的血橙。
“喬?”她在黑夜中小聲開口,“你睡了嗎?”
無人回她。
應該是睡著了。
伊莎多拉終於有了繼續靠近的勇氣。
她小心地撫摸著那些散落在枕頭上的髮絲,將那些髮絲攏在了一處。
撥動髮絲的小動作沒有驚動那個人。
伊莎多拉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聚攏黑色髮絲下。
一黑一白的睡裙中,她選擇了白色,卻懷著渾濁不堪的心思,禹喬穿的是黑色,卻內心澄澈清明。
為什麼要給禹喬穿黑色的那一件呢?
黑色是最難以被幹擾的顏色,白色融入黑色中也會變成了黑色,黑色溶於白色中還是會恢復成黑色。
髮絲觸手,伊莎多拉感受著手心手背上的刺撓感,牙齒卻咬住了下唇。
喬,是你激發出我的慾望的。
伊莎多拉呼吸顫抖。
這些慾望在夜晚昏暗的臥室內舒展,在白日行走的街道上忽然襲來,又會在潮溼的浴室裡鑽進她的浴缸。
她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她,吃飯的時候想,走路的時候想,沐浴的時候也在想。
前二十多年禁閉的慾望之門被開啟,她完全臣服於了這股洶湧澎湃的慾望之下。
去年她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孩,現在卻學會了如何取悅自己。
伊莎多拉第一次在溢滿水的浴缸中完成對自己身體的完全掌控。
可當快樂到達高峰之後,卻又走入了下坡,一落千丈。
罪惡感與前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觀念讓她內心崩潰。
伊莎多拉曾以為自己不會成為幫派裡的其他女人,不會像她們那樣隨便地沉溺在慾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