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打著小領帶的紅額金翅雀心虛地躲在了一隻大鳥的翅膀下,只露出了撅起的鳥屁股。
禹喬笑著問:“又是找人來修好了?”
“不。”艾爾德里克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我疏通好了,雖然用了很長的時間。”
艾爾德里克繼續道:“因為疏通需要工具,我就回我的住宅裡,讓管家麥克替我去找了工具箱。我剛好看到了擱置在一旁許久沒用的相機,便萌生了給它們拍照來製作手冊的想法。”
“抱歉,在你的住所裡逗留了那麼久。”艾爾德里克終於想起了他的紳士風度了,“如果對你的聲譽造成了影響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會聘請優秀律師和優秀的打手,用法律手段和武力手段維護你的聲譽。”
這麼一本正經地說武力手段是認真的嗎?禹喬在心裡吐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人類文明發展史已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我們,有時候,這些肢體語言藝術才是推動社會安穩發展的有力手段,效率高得連黑猩猩聽了都要擊掌三天。”艾爾德里克說話時又給一隻老鼠拍了照片。
“時間不晚了,”艾爾德里克瞥見其他小鳥和老鼠們將煮好的意麵端出了廚房,放下了手裡的相機,起身快步接過了盤子,放在了沙發旁的小桌子上,“我似乎應該走了。”
“似乎?”禹喬抓住了他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在暗戳戳地試探她。
艾爾德里克長長的眼睫顫了顫,聲音有點悶:“好吧,是必須要走了。”
他有點不太甘心,補充道:“只是還有其他鳥鼠們的照片還沒有拍完,後面幾天可能還要上門打擾。你這麼晚又加了一餐,再加上剛剛還睡了四個小時。建議你向警察署請一個假,你明天大機率要到中午才能起床。”
艾爾德里克抿了抿薄唇:“回家的時候,我必須要輕手輕腳的。麥克鍾愛的角色死在大結局,他難過的時候都會早早入睡。”
禹喬沒有去看他,伸手用叉子卷盤子裡面的意麵:“可憐的老麥克,都那麼難過了,還要被你打擾。”
她忽然暫停了手中的動作,仰頭看向艾爾德里克:“關愛老人,從我做起。或許,他今晚不會被打擾。”
艾爾德里克的呼吸頻率都變了。
他眼裡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了歡喜的情緒,連鏡片都無法阻擋這股情緒的不斷湧出。
她鬆口了。
“‘或許’達成的條件是什麼?”艾爾德里克俯下身來,改俯視為平視,看著禹喬的眼睛問,“工作夥伴的身份似乎並不能讓我留在這裡。”
禹喬吃了一口意麵,紅彤彤的番茄肉醬醬汁沾在了她的唇邊。
艾爾德里克抽出了紙巾,仔細替她擦去了唇邊的醬汁。
“我還沒有吃完呢,你就擦嘴?”禹喬斜了他一眼。
“因為我想快點獲取到你的回覆。”艾爾德里克彎起了眉眼,摘下了微微反光的眼鏡。
“我在勾引你。”他很直白地說出了心裡話。
禹喬差點沒被他這句話給嗆到。
看著像老老實實、古板龜毛的人實際上在感情這方面直接得要命。
摘下眼鏡的艾爾德里克笑得愈發燦爛了:“在我給你擦唇邊醬汁的時候,你的視線落在了我的唇上。”
“親愛的喬,你在期待什麼?”他愉悅地微挑起一邊的眉毛,“我生物學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