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的禹喬自然也是能看清這些車輛。
謝家再有錢,也不會買那麼多五花八門的豪車吧!而且,人家謝老爺子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會學著年輕小夥去飆車。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緊握方向盤的謝停雲:“家宴?”
謝停雲沉默片刻,才吐出“抱歉”二字。
薑還是老的辣,狐狸也是老的最狡猾。
難怪他將要帶禹喬來參加家宴的訊息告知養父後,掌控欲強的養父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悅,也沒有故意借他人之手給他下絆子,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估計在家宴前,養父就已經將圈內未婚女孩都摸了一個底,清楚禹喬不是圈內人。
如果禹喬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女孩,本來被通知參加的是家宴,到了之後才發現家宴變盛宴,她會在觥籌交錯、衣香鬢影間泰然自若地待下去嗎?會不會感覺到巨大的差異和失落感?
謝停雲能想到的,禹喬自然也能想到。
相比謝停雲的慎肅,她倒是神色自若,孩子氣地吹了吹捲起的髮梢:“去唄,誰怕誰啊!”
謝停雲卻有些憂慮:“可這樣會不會讓你為難?”
禹喬將捲起的長髮甩開,被她吹過的髮梢如含墨的毛筆,輕輕擦過謝停雲的下巴,筆尖黑色的墨汁化作了帶著淡香的無色之水,帶著一股輕微的癢慢慢泅進他的肌膚,與肌理下隱藏的愛意糾纏。
謝停雲的心跳快了一拍。
那張在光線昏暗的地下車庫裡仍在散發光輝的面孔帶著一種被金錢珠寶堆積的輕微倦怠之色:“王毓之雖然囚我千年,可他所贈奉給我的寶物可不少。”
她揉了揉臉,語氣打了一個轉:“價值連城的東西,我唾手可得。”
禹喬想,她可是當過皇帝的人,還會怕螻蟻給她使絆子?
謝停雲卻在想,她是在古代頂級世家子弟王毓之和密國昭帝間流轉過的傳奇畫作,又被人拿於拍賣行裡,什麼東西沒見過,眼界自然要比普通人更為開闊。
兩人在車內對視一笑,均露出了笑容來。
——
時濛濛被吳媽帶回謝宅的時候都還是懵的。
吳媽是看著她長大的。即便在父母雙雙離世後,她的監護人變成了小叔謝停雲,吳媽也跟了過去,充當了母親的角色,繼續照顧她。
她從謝停雲住所搬回學校,吳媽是第一個反對阻攔的。
但前世那麼多年的追逐實在耗損太多了。時濛濛不像再和以前那樣卑微,便自己收拾好了行李,強勢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