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種生物還真是奇妙。”那張倒映在餐盤上的男人面孔露出了一絲笑意,“小寶貝,你其實最像我了,不是嗎?”
禹喬凝視著太久,直到付禾塞伸手想要觸碰她,她才中止了回憶,收回視線,躲開了付禾塞的接觸。
“是啊。”她嘴角勾起淺淺的笑,“你說得對。”
因她的躲避,付禾塞伸出的手尷尬地停滯在半空。
他收回了手,無奈地嘆氣:“小喬,你能想明白就好了。與項褚不同,我祖上都沒有發生過惡性傷人的事件。”
“付先生,你剛剛說的那一段話讓我感觸很深。比起商人的身份,你更像一名學者。”禹喬微笑著,悄然將袖中的蛋糕叉轉移到了手肘下,“那你覺得,那個遺傳了罪惡基因的孩子該怎麼走回正確的道路?”
付禾塞喜歡她好奇的模樣,雖然她的好奇可能是為了那個項褚。
他笑意轉淡:“基因已經註定了,很難更改。他可能要一直揹負著這種罪惡,直到這種基因在他體內徹底終結。”
“是嗎?”禹喬惋惜嘆息。
她將自己身體前傾,即便袖子上沾上了蛋糕的奶油,那雙漂亮的瞳孔一直緊盯著付禾塞:“既然這樣,我就……”
剩餘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禹喬就先看見付禾塞的胸口處多了一個米粒大小的白點。
嗯?
她皺起眉,猛然回頭一看,卻看見身後觀賞木的一片綠色大葉上停著一隻模樣古怪的金色機械蜜蜂。
見禹喬發現了它,這隻金色蜜蜂還很心虛地轉了一個身,又偷偷轉頭瞧見禹喬還盯著它看,它就撲哧著翅膀飛到了葉片下。
禹喬:……
為什麼這隻蜜蜂的做派看著那麼眼熟?
付禾塞的注意都在禹喬身上,見她突然扭頭,問道:“怎麼了,小喬?你剛剛想要說什麼?”
“沒什麼。”禹喬將蛋糕叉重新藏於袖中,轉而用放在餐盤上的小勺子將蛋糕表面的一層奶油刮掉,挖了一勺蛋糕胚,“只是建議你路上小心點。”
“多謝關心。”
“不客氣。”禹喬打了哈欠,“好了,既然你和林老頭已經敲定好了,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付禾塞也隨她站了起來,目送禹喬的離開。
禹喬在離開前看了眼那棵觀賞木。
希望那個鬼鬼祟祟的蜜蜂能夠明白她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