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晦驚愕:“就為一個從五品下的官職?你可是一品的公主。”
“可是,從五品下的大理寺正有直接審理案件、監斬五品以上官員的權利,”謝嵐劍指其兄,“而一品的嫡公主卻只能被送去和親。我不明白,同樣受萬民供養的人還有您和珩哥,為什麼就只有我一人承擔了為民和親的責任?”
“珩哥細皮嫩肉,又男女不忌,韃靼人應該會喜歡的,為何不把珩哥派去遠嫁和親了?”
“你!”謝晦氣急。
他試圖衝破包圍,但還是無果。
謝晦也不與謝嵐糾纏,又轉而想要從別處逃,但衛軍已經殺進宮門了。
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地。
身邊的禁軍侍從都已經死了一大半,從吳太后手中奪來的暗衛也為了護他而死。
恍然間,執劍對抗的竟只剩下了他。
他無路可退,最終還是被迫退回了養心殿。
他仍坐在高臺之上。殿外陽光灑進,好像恍惚之中隱隱看見了一道身影正坐在臺下偷吃糕點、打著瞌睡。
謝晦從衣襟口取出了一方手帕,手中汙血將那方乾淨的帕子染紅。
那是先前禹喬第一次來養心殿時掉落在地的。
當時的他困於人言倫理,不肯承認自己會對一男子動心,想親近,又故作抗拒,但還是把這方帕子撿起收藏。
可他現在終於敢直面應對了,這形勢卻變了。
他瞧著那逐漸染髒的手帕,神色癲狂,笑聲在這空蕩的宮殿中迴盪著,直到他又看見了那個人。
禹喬來了。
她的身後是戴著奇怪械物的荀隱和身披黑甲的軍士。
這還是謝晦第一次看見她披上甲冑。那張俊逸秀美的臉也因這冰冷的盔甲多了一股陌生的肅殺之氣。但她眉眼忽而一動,嘴角揚起,又好像變回來那個會與他柔聲細語的禹元崇。
她抬了抬手,示意軍士退下。
“陛下,許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