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荀隱沒有多說話,但唇角上揚的弧度太明顯了。
禹喬想了想,再一次祭出大招:“其實,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你,我很歡喜。”
只是,這時遠處又突然傳來了爆竹聲,禹喬側耳在等著爆竹聲停,卻見荀隱伸手將她的兩隻耳朵都捂上。
她看著他笑,等著爆竹聲停了,等著他將捂耳的手重新搭在了她的身上,這才盯著他的眼睛,慢慢地念出了那首詩:“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①”
她捱得太近,近得讓荀隱眼裡只能看見她,說完後又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吾心之所感,大抵類此詩也。”
她看見荀隱的眼睛比先前更亮了幾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波光粼粼地流轉,也感覺到他攬著她身體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嗯。”
藉著昏黃的燈光,禹喬看見他的臉上又升起了一抹淺淺的粉紅色,快速蔓延生長到了耳根、脖頸,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可愛的小羊。
她又忍不住與他親暱了片刻,將那抹粉紅色染成了更厚重的深紅色。
“好了。”紅臉的“小羊”把作怪的主人鎖在懷裡,將滾燙的臉埋在禹喬的肩膀上,甕聲甕氣道,“不可以再親了,你好好休息。”
“好。”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等他的臉降溫,“你也是,腳都崴了,就好好在家裡休養。”
這時候,禹喬又突然想起了林寶樂。
林寶樂雖然看似被她開解了許多,但因為被殘害得太久了,仍然少了些鬥氣。
“等等,再幫我找一群人。”她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哪些人?”荀隱悶聲問。
禹喬闔了闔眼,輕笑了一聲:“南野先生。”
吃了這多次不錯的雞蛋,是時候認識一下下蛋的“母雞”們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些其他話後,禹喬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等她再一次醒來,躺在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被裡的湯婆子似乎是重新更換的,還是跟睡前一樣暖手。
枕邊除了那個摘下的香囊外,還有一個精緻的荷包,荷包裡是沉甸甸的金子。
這是給她的壓歲錢。
禹喬邊搖頭邊笑,將荀隱留下的荷包收好。
荀隱的速度很快,她凌晨提的事情,他第二日上午就遞了過來。
看了他派人送來的手冊後,還在床裡趴著的禹喬讓豆蔻來幫她穿衣。
等頭髮都被束好後,她又打了個哈欠,翻動了幾頁手冊:“豆蔻,去準備車馬。再找人去通知一下王妃,就說我要帶王妃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