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歌端著一盞燈,特意湊近看了:“沒有。”
“那就好。”禹喬緩了一口氣。
最好,夜輕歌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那些禹喬那些帶血的衣物,說是會幫忙處理。
禹喬也隨著她,匆匆忙忙地點了個頭,手忙腳亂地重新爬回了自己的床。
或許是這些天的作息不健康,這次來了月經,居然那麼疼。小腹裡似乎墜著一個碎肉機,不斷地粉碎撕扯著什麼。
冷汗一陣又一陣地襲來,渾身無力,她閉著眼睛,蜷縮著身體,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夜輕歌拿個湯婆子給她捂捂肚子。
禹喬眯著眼,強制自己入睡,好不容易終於睡著了。
她睡得很不安穩,這個夜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林寶樂沾滿淚水的臉似乎又與過往中的無數張臉重合,最後定焦在一張臉上。
杏核眼,遠山眉,白皙的臉上蒙上了灰塵與斑斑血跡。
“喬喬……”
禹喬就是在這一瞬間被從遠方傳來的鞭炮聲驚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掀開了一點眼皮,只覺得身上沉甸甸的,手腳冰涼。
她還想繼續睡,但鞭炮聲卻像那清晨的雞鳴聲一直在響,估計是玉帶巷裡有人在慶祝。
只是真的好吵。
她閉著眼,眉頭緊鎖,不開心地發出了一聲輕哼。
手腳還是冷的,小腹裡脹痛感又席捲而來。
被冷汗浸溼的碎髮曲曲地耷拉在臉上,有點癢。
她剛想伸出手去將這點碎髮撇開,卻有人先她一步,輕輕地將她的碎髮別在耳後。
一個暖呼呼的湯婆子也被塞了進來,一隻暖烘烘的手掌輕柔地揉著她的肚子。
“嗯?”她沒有拒絕來者的好意,掀開了一隻眼去看,卻沒有想到會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荀隱。
她估計也睡了一個時辰多了,房內的燈都黯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