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眼被歸老夫人訓斥的歸子慕,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宮殿。
他本來還在想是不是禹喬中途遇到了什麼事,結果出殿門一看,就看見了禹喬逗留在不遠處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
其他宮人早已將行道上的落雪掃盡,她卻盯上了行道外的雪地,直接蹦出了行道外,低著頭在那嘎吱嘎吱地踩雪玩。
跟沒有少見雪的南方稚童一般。
誰能想到外貌俊秀、美名遠揚的禹喬會在這踩著雪玩。
歸子晟悶笑,正欲前往提醒她別忘了時間,卻發現有人比他早先了一步。
是那位年輕的相輔。
他揪著禹喬的領口,仗著自己比禹喬高,將那個沉迷玩雪的靈王半提半拽地拉回了行道。
歸子晟的視力極佳,又有著一手百步穿楊的好箭術。
雖然聽不到,他看得清清楚楚。
年輕的右相相輔皺眉板臉,像私塾裡的夫子在訓斥頑劣的弟子,還將自己用的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塞給了她。
那“弟子”笑著不知道說了什麼,“夫子”便紅了耳廓,任由那頑劣“弟子”牽著他的衣袖。
歸子晟剛邁出的半步就這樣收回了。
此時,禹喬卻已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歸子晟,朝他揮了揮手。
歸子晟卻誤以為是招手讓他過去,迎了上去。
“扶風君身患眼疾,被雪地反射的光刺激得眼睛發痛,我便來替他指引方向。”見歸子晟過來,禹喬見他一直盯著她捏著荀隱袖子的手,輕咳了兩聲,解釋道。
荀隱雖閉著眼睛,卻也揣測出了來人的身份。
“嗯,元崇心善。”歸子晟頷首,卻站在了荀隱的另一側,“荀相若是不便,子晟倒是可以幫襯點。”
“不敢勞煩將軍了。”
禹喬笑嘻嘻的,也不管他們兩人間奇怪的氛圍:“快進去吧,宴會估計都要開始了,我已經聽到了絲竹聲。”
等他們三人進殿,正趕上看宴會上的第一支舞。
禹喬的席位被安排在了前面,離皇室成員席位比較近,卻正好與荀隱是挨著的。對面女席也是正對著荀灌。
一落座,荀隱便把先前塞給禹喬的銀香囊拿了過去,喚了一個宮女去替換囊內的炭火。
禹喬卻支著下巴,欣賞著看臺上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