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隱卻更加羞躁了:“我只是想辨別一下哪件是你的衣服?”
“我懂我懂。”禹喬拿走了他手上的衣物,“其實,我人還在這,你要是實在想我的話,現在就可以抱。”
“我不是……我……”荀隱哪裡看不出禹喬就是在故意逗他。
“那就是不想要抱了?”禹喬展開了雙臂。
“……要。”
因為禹喬在旁搗亂,荀隱花了好大功夫才幫她穿上了衣袍,繫好了衣帶和腰帶,又拿著髮帶替她紮了個馬尾。
禹喬沒想到他近視成這樣,卻能那麼熟練地替她紮起了頭髮。
“以前逃亡之時,灌娘九歲。照顧她的奶孃為了護她而身亡,都是我替她扎的頭髮。第一次扎的時候,她看著湖面倒影的自己,還哭了鼻子,說醜。”荀隱解釋道,“不過,我只會這一種。”
禹喬看著銅鏡中的荀隱,他眉眼柔和,唇角帶笑,絲毫沒有了初見時的高不可攀,溫和地像尋常人家中脾氣極好的夫君和兄長。
“只是後來,灌娘長大了,雖說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但男女有別,終究還是得避諱一些。”他的手一頓,“況且,她也越發怕我了。我想要存活復仇,手段難免狠辣了些。”
“啊?”禹喬想起了初見時荀隱對酷刑的細緻談論,“怪不了灌娘怕你,誰會和第一次見面的人聊酷刑啊!”
“但你不怕。”他用髮帶將剛剛束起的髮絲固定好。
替禹喬整理好儀容後,只穿了件裡衣的荀隱才開始收拾自己。
他摸索著,才剛穿好了衣服,就聽見禹喬說要走。
“這麼急?不留著在這吃個飯再走?”顧不上頭髮了,荀隱拉住了禹喬的衣袖。
“我們府今晚吃撥霞供。”
雖然看不清臉上表情,但聽著上揚的語調,他也能幻想出她是何等眉飛色舞。
“口腹之慾過盛。你先等會,我有東西給你。”
“什麼啊?”
禹喬好奇地看著荀隱眯著眼在書桌旁的櫃子裡摸索著。
“暖玉價格不便宜吧,”荀隱將一個巴掌大錦囊塞在了禹喬手裡,“身上錢還夠嗎?先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