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正想往前走,卻被凱蘭攔下來了。
“韋倫先生,請稍等。我有幾句話,要對大使女說。”
韋倫笑而不語,看向了禹喬。
禹喬倒是想知道這位偷錢騎士能有幾個事,便與凱蘭特意走到了石柱旁,跟韋倫拉開了距離。
“喬使女,北地與光明神教積怨已久,您還是不要孤身前往。”這位光明騎士長憂心忡忡,“要不讓我陪同您一起去?”
這表情,這言語,誰都得誇上一句“好人吶”。
但他偷錢的罪行還是讓禹喬對他十分不爽,看哪哪不行。
一個會偷你銅幣的騎士,一個會請你吃飯的公爵,禹喬心中的天平果斷倒向霍索斯:“多謝凱蘭騎士長的好意,我心中有數。”
“喬使女……”凱蘭不贊同地皺眉,他抬眼去看這位有些偏執單純的新任大使女,視線落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整個人微微一愣。
這雙眼睛……看著好眼熟。
他突然不說話了,禹喬也不管他,直接想離開。
都到飯點了,還在門口這拉扯什麼。
但想起自己逝去的銅幣,禹喬還是有點不甘心,走了幾步路,又回頭看了還在原地深思的凱蘭:“騎士長,從前有一個人偷拿了別人的東西,你知道他後面怎麼樣了嗎?”
凱蘭搖了搖頭,把腦中還奇怪的聯想甩掉:“怎麼樣了?”
“被雷劈死了。”禹喬輕哼了一聲。
不明所以的凱蘭:……這位大使女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他看著禹喬隨著霍索斯大公的管家離去,搖了搖頭。
這位剛剛從小鎮來的大使女還是太多刁蠻任性了,他剛剛怎麼會覺得這位大使女的眼睛會像那位天使呢?
凱蘭的右手放在了胸口位置的輕甲上,他把那枚天使遺留的銅錢穿線做成了吊墜,每日貼身佩戴在胸前,提醒著自己那晚的奇遇都是真的。
她那麼純真善良,為了一隻受傷的白鴿落淚,會儲存那枚窮酸的銅幣,像清晨花瓣上的晨露,怎麼會是那個粗鄙、又不服教化的人呢?
凱蘭搖了搖頭,去找大主教彙報這件事情。
另一邊,在韋倫的攙扶下,禹喬輕鬆上了這倆比尋常馬車高大一倍的精緻馬車。
那位幾乎讓所有人都害怕的年輕大公此刻正斜斜地歪在軟榻上,一手支著腦袋,在翻閱一本書。
與上一次碰面的騎裝不同,他這次穿得很貴族,穿著花邊繁雜的立領襯衫配著黑色馬甲,襯衫袖口處還配飾了袖口鏈,衣釦都是寶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