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喬吸了吸鼻子,她好像聞到了一種過於甜膩的線香味。
——
封閉的房間裡,門和窗都被黑布給遮住了,幾乎沒有一絲光線可以透進來。
西萊爾褪去了全身的衣服,就這樣蹲坐在房間的最中央,閉上眼睛,虔誠地念出了光明神教的教義,一遍又一遍。
西萊爾的身邊圍了一圈的蠟燭。
燭火跳動著,默默給西萊爾傳遞了一絲溫暖。
口中念著的教義突然停下。
燭火傳遞的熱感,讓西萊爾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燃燒的火焰,而又從火焰聯想起了第一次從中央神殿偷溜出去的那個晚上。
熊熊燃燒的烈火將禹喬臉上的笑照亮,彷彿霎那間一切都是明亮的。
西萊爾忍不住勾了勾唇。
“好孩子,你怎麼停下來?”房間黑暗深處傳來了一道蒼老但不失重量的聲音。
隱於黑暗的眼睛貪婪地注視著這隻燭光中天真無邪的小羊。
“你分心了,對嗎?”黑暗中又傳來了覬覦者的聲音,這一次帶著點薄怒,似乎想要把這隻“小羊”嚇住,看著天真的“小羊”流出透明的淚水。
出乎意料,他的“小羊”沒有惶恐,沒有不安,相反這隻“小羊”很快樂。
“是的,大主教,我分心了。”西萊爾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睜開了如羊羔般稚氣單純的眼睛,嘴角掛著一縷加了兩勺糖的微笑。
“孩子,你應該感覺到罪惡。”大主教安東尼從黑暗裡中出來,用嚴厲的目光凌遲著這隻跪坐在地上的赤裸“羊羔”,“你這是對光明女神的褻瀆。”
西萊爾的笑漸漸落下了。
“對不起,主教。”西萊爾垂下了頭,將額頭與地面接觸,以表示自己的懺悔。
“好孩子,能告訴我你最近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隔著蠟燭,安東尼慢悠悠地圍著西萊爾轉,漫不經心地營造了一種特殊的壓力,“聽魯姆伯爵說,你們昨晚的淨化很失敗,讓他很不滿意。”
西萊爾閉上了眼睛:“是的。”
“你受魯姆伯爵等人的幫助,理應感謝他們。”
“我感謝了。”在看似溫和實則壓迫感十足的眼神下,西萊爾的身軀微微發顫,“我用金幣感謝他了。”
喬和他說過的,可以用金幣來表達感謝。
“淨化”太痛苦了,西萊爾想用金幣去感謝魯姆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