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上空密密擠著一排曬乾的衣物,肥大的褲腳和偏長的棉襖墜下。
床的對面擺放著一個老款的捲筒洗衣機,洗衣機旁邊放著掃把拖把等掃地工具。
床和洗衣機之間的距離只能容納一個豎立的行李箱透過。
這就是文梓靈的房間。
這就是文梓靈的床。
季臨州突然明白了,文梓靈為什麼會不願意提及她的家庭。
季臨州收拾了一下這個無比狹窄的房間。
他把放置在床上的那些脫漆的衣架都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還有那些在床上堆積成小山的衣服,也被季臨州移到了沙發上。
不知道是不是洗衣機放在這裡的緣故,再加上這個陽臺背陽,床對面的那堵牆上都起了一大片墨綠色的黴斑,牆皮也有些脫落,露出了牆體。
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散發著淡淡的黴味。
季臨州渾身都很難受。
如果可以,他還是想住在酒店。
但為了不讓人起疑,他還是捏著鼻子住下了。
吃飯倒是正常的飯菜,有肉有蛋有蔬菜。
只是季臨州看著那三人的吃相,看著他們用沾了口水的筷子不停地在菜碗裡翻來翻去,他都不敢對這些菜下筷子,只能憋屈地吃掉了白米飯。
吃完飯後,季臨州看只有文母一個人收拾碗筷,還好心地選擇和文母一起收拾。
只是,他的舉動卻讓文母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你同意了?”
同意什麼?
季臨州一頭霧水,但也謹慎地沒有回答。
可他的沉默卻似乎讓文母誤會了什麼,原本板著的臉也緩和了許多。
季臨州替文母洗完碗後,就從行李箱裡拿出了換洗的衣服、毛巾、牙刷和眼罩。
他在衛生間裡戴著眼罩,快速且隨便地做了個簡單的清理,又洗了把臉,刷好了牙。
只是當他開啟衛生間門的時候,卻發現文梓靈的哥哥站在門前。可他在洗澡之前,明明看到文梓靈的哥哥還坐在客廳裡著迷地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