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花園,首先注意到的是坐在鞦韆上的禹喬:“喬喬?”
“好了,退下吧,這是我前來府上拜訪的同僚,不是壞人。”沈知簷擺擺手,讓其他下人退下,自己走到了禹喬身邊,俯下身來,慢慢在禹喬手心上寫字,“有沒有被嚇到?”
禹喬搖了搖頭。
沈知簷這人真好玩?看樣子,那名陌生男子應該是客人吧!他不去招呼客人,來著跟她說什麼?
禹喬看著沈知簷在她手心寫下“跟我招呼客人”這幾個大字。
禹喬:???
你確定要我一個話都說不出來的人跟你招呼客人?
不理解但尊重,禹喬把自己的手搭在沈知簷的手上,從鞦韆上起來。
沈知簷餘光瞥見了男子愈發冷硬的面容,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他摟著禹喬的肩膀,走到那名陌生男子身旁:“宋侯爺,這是拙荊禹氏。她有口疾,不能給您問安,還請見諒。”
“無事。”宋澤顥搖了搖頭,道,“沈夫人,宋某不請自來,驚擾了夫人還請見諒。”
沈知簷伸手把禹喬的碎髮別在耳後,動作輕柔且充滿愛意。做完這個小動作,他便朝宋澤顥笑了笑:“抱歉,她耳朵也聽不見,還請侯爺見諒。”
宋澤顥眉頭下意識一蹙,又看了禹喬一眼。
她安靜地靠在沈知簷的身上,穿著和跟沈知簷身上一色的春衫。因為在家,明顯沒有精心打扮,長髮僅有一根銀簪半挽著,面上未施粉黛卻容色絕麗。宋澤顥見過不少或明豔或清麗的女子。可無論那些人如何裝扮,仍抵不上眼前人半分。
他當時一進花園,就看見坐在鞦韆上靜思的她,滿園的春色都不如她。
那個時候的他努力維持冷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跳得有多快。
現在朝內朝外誰不知道陛下換妻的荒唐事,她應該是陛下賜給沈知簷的妃嬪。
天生聾啞之人是通不過宮中選秀的,所以,她是被後宮之人殘害的嗎?
宋澤顥不敢再看禹喬,收回目光,只盯著她和沈知簷交合在一起的手。
他一向鄙夷其他高門子弟沉湎女子皮相,沒想到他現在卻也因為皮相對一位有夫之婦而動心。
沈知簷摸了摸禹喬的頭,簡單交代綠梅幾句後,便帶著宋澤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