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天緊皺的眉宇舒展開來:“二弟,你可以啊,這麼短的時間內,竟能遊走於眾多店鋪之間,並且置辦鬼靈讓他們留守在火藥旁,這可不是個簡單的工作,一時半刻無法完成,看來大哥要自愧不如了。”
“那倒不是,城內有人接應,就是操作鬼靈點火的那人,我只是把店鋪所在和藏火藥的地方告訴了他,日後他定會幫我辦好,而且我也付出了一點代價。”方清澤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悲傷的說道,曲向天疑惑的看向方清澤,本想問問那人到底是誰,可看到方清澤樣子,欲言又止籌措一番才說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一切事情等明日再說,見聞你吩咐勤王軍別放鬆警惕,巡夜和刺探不能鬆懈,我部做外圍防禦,你們勤王軍巡視營中,于謙隨時可能反撲。”朱見聞答應著,眾人轉身離去,
譚清依然坐在榻邊不肯離去,兩眼之中有淚水湧動,深情地看著白勇,盧韻之走了幾步回頭問道:“譚清,你也早些休息。”譚清答應著:“知道了,我再陪陪他。”盧韻之的心中突然有一絲酸楚,腦中閃現過英子和石玉婷的身影,又看了看依然昏迷的白勇和譚清,嘆了口氣撩開帳簾,向外走去,
北京城中,于謙和那中年男子坐在那裡慢慢調養著,剛才的一戰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他們也是筋疲力盡,于謙更是受到鎮魂塔的反噬,不停在用鬼靈圍繞著身體療傷,雖然這樣有損身體,恢復卻著實比藥物要來的快得多,比之盧韻之肩上的傷,于謙所受的內傷更為嚴重,
商妄這時候手中提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于謙止住了鬼靈纏繞,有些狐疑的問道:“商妄,剛才城中大戰你幹什麼去了,也不前來支援。”商妄把手中的包裹扔到地上,包裹圓滾滾的向于謙轉去,于謙用腳踩住,開啟包裹上的佈扣,包裹之中赫然有一顆人頭,
于謙端詳了一陣說道:“這人我認識,不就是鴻臚樓的大掌櫃嗎,你怎麼把他斬了。”商妄陰冷的一笑說道:“原來大人認識。”那中年男子此刻接言道:“鴻臚樓所做的山珍海味遠近聞名,順天府周邊誰人不識。”
“這位是。”商妄看向中年男子問道,顯然他也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于謙卻不回答只是說道:“你繼續說,商妄。”商妄衝中年男人拱了拱手,轉頭繼續對於謙講到:“剛才我聽到阜成門殺聲大作,知道定是盧賊前來偷襲,就想趕去支援,結果看到有數十人鬼鬼祟祟,抱著東西向著皇宮所在靠近,於是我就跟上前去,奪過一人的包裹發現裡面竟是火藥,那些人還欲抵抗,就被我殺了個乾淨,殺完我才發現領頭的人是鴻臚樓的掌櫃。”
于謙點點頭稱讚道:“做得好,不過該留個活口了,情況危急也不怪你,要是他們引爆了火藥那就麻煩了,鴻臚樓不僅館子裡的菜做的好,名字也取得好,與朝廷的鴻臚寺相仿,不過卻更貼近鴻臚的本意,承辦一切紅白喜事,我去吃過幾次,不過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奸細,定是方清澤派進來。”說著說著于謙突然話音一轉問道:“鴻臚樓在城南,你住城北,這麼晚了城南之外又在打著仗,你去城南做什麼。”
商妄滿面羞愧之色,一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聽那中年男子說道:“於兄為人正直自是不知,城南夜間酒樓關門,可有一種店確是不關門,我說的是與不是啊,商妄兄弟。”商妄感激的連連點頭,于謙更加疑惑的問到:“是什麼店。”“妓院。”中年男子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于謙看向依然扭扭捏捏不便說出口的商妄,信以為真也是嘿嘿笑了幾聲,就繼續盤膝閉眼凝神養傷了,
第二日,城中城外,雙方都十分平靜,誰也沒有放出一炮,更沒有派出一兵一卒,昨日之戰,雙方用盡計謀,到最後還是在城外短兵相接,雙方損傷都極為慘重,勤王軍更是折損大半,相比較而言明軍方面倒也好得多,畢竟昨夜的戰鬥明軍人數較多,又有反叛天地人的助陣能與豹子等人相抗衡,對比之下略佔上風,傷亡損失也小得多,
而雙方的領軍人物,都受了或重或輕的傷,自然需要調養一番,更是放棄繼續交戰的重要原因,明軍放棄了周圍的佈防大營堅守京城,兵士沿街道安營紮寨,準備隨時出擊,可是怪事就在一早發生了,京城之內明軍軍士紛紛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本以為是少數士兵得了瘧疾或者其他惡疾,未曾想到一營傳一營,傳染極其迅速,就算圈地隔離外撒石灰等物,也無法隔絕這種迅速的傳染,整個北京城陷入恐慌之中,
于謙和生靈脈主等人火速去營中檢視,發現竟是蠱毒和蠱蟲作亂,隨即放出鬼靈前去破蠱,並且努力挽救依然還有氣息計程車兵,焚燒死去的兵士,還要嚴陣以待防止敵軍全力攻城,于謙下令封鎖訊息,不能讓盧韻之等人知道蠱毒之策已經成功,總之這一日是忙的焦頭爛額,比起明軍來,曲向天的大營可是輕鬆了許多,一眾人等歇息調養到日上三竿時分這才聚在一起,各個精神煥發,算是恢復了過來,只是盧韻之的面色因為昨夜失血過多,仍有些蒼白,而朱見聞的頭髮被砍亂狼狽的很,也只能帶上帽子遮羞,
眾人聚在一起,決定先去看了看白勇,眾人皆是身手矯健之士,步伐極快並且落地之聲也十分細微,大家猜測白勇應該清醒了,但可能還在睡覺,心中擔憂吵到他於是更加刻意的放輕了腳步,曲向天走在最前面,伸手挑開了帳簾,眾人魚貫而入,只見白勇上半身探在榻上,身下的床榻之上還有一女子,正是譚清,白勇的手上正抓著毯子,欲往譚清身上蓋去,猛聽到後面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簾子被挑開的聲音,頓時白勇手足無措,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