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老者手中樹枝,那老者竟然似有所覺,又說道:“小娃不必擔心,老夫常年行走,就靠這一根樹枝,絕不會走岔了路的。”
聽完這話,梁言有些驚疑的朝他望去,從開始到現在,梁言總有一種感覺,這老頭雖然由始至終雙眼緊閉,但自己渾身上下竟有種被看透的感覺,這滋味委實詭異,讓他不由得心生警覺。
“既然這樣,小子就先走了,山路崎嶇,老人家小心著點。”梁言學著鎮上行腳商人的模樣抱了抱拳,便轉頭往山頂上趕去。
聞良山本不高,充其量只能算個小山丘。但半路上被這老頭一耽擱,再加上樑言心中沒來由的慌亂,等到了記憶中的密道洞口時,已經是月上半空了。
“應該就是這了。”
梁言撥開洞口的植物,下一刻卻呆住了,只見洞口已經被一堆碎石給徹底堵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完蛋了,這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孩,這一日來心心念唸的比鬥,本以為勝券在握,到最終竟然無法獲勝,一時間心底湧現巨大的失落,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山頂。
“疑?這山頂今日為何沒有陣法阻礙,我居然莫名其妙地走上來了?”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梁言在山頂轉了一圈,又抬頭看了看天。
“如今這時候,大牛還沒上來,應該是已經放棄了,看來最終還是我贏了!嗯,我也得趕緊回家才行,不然老爹肯定得嘮叨我半天。”
想到今天一番比鬥,還是自己笑到最後,心中煩悶之氣不禁一掃而空,當下邁開大步往山下走去。
..........
月明星稀,夜空之下,今晚的懷遠鎮格外的寂靜。
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半點聲音,按理來說懷遠鎮的居民沒有這麼早入睡,可現在不說居民,連家畜馬匹等都未見一隻。
此時一棟普通房屋的屋頂之上忽然傳來一聲輕嘆:
“哼,多年未見,沒想到何師弟的手段越來越下作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也沒有人回應他。說話之人乃是一個峨冠老者,此時盤腿坐在屋頂,兩眼緊閉,彷彿老僧入定一般。若是梁言在此,必能認出,這人正是他在山道上撞見的那位老者。
就在此時,街尾竄出一個壯漢,高高大大,麻布短衫,背後負著鐵鍬,一副農家漢的打扮。最詭異的是其雙目無神,眼珠向上翻起,而且嘴角歪斜,儼然一副痴呆相。
人雖痴呆,腳步卻快,眨眼間的功夫已衝到老者所在屋前,接著縱身一躍,翻手抽出背後的鐵鍬,直奔他面門而去。
眼見來人氣勢洶洶,那老者卻不閃不避,仍然盤腿坐定,只是右手中指曲指一彈,夜空下一點火光衝著壯漢疾馳而去。
只聽噗嗤一聲,火光入體,那壯漢腳步不停,身上卻突然傳來一陣悶響,隨後竟然爆炸起來,轉眼之間身上已炸開三處。
可詭異的是,炸開的洞口並無半點血液濺出,壯漢整個人像漏了氣的皮球一般萎縮下去,身上三個洞口中各自長出一條翠綠藤蔓,沿著房屋牆壁,向屋頂延伸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