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害我,就想著攢力偷偷將腳抽回來,不巧被夜潯發現,只見他眉頭一蹙,將我那隻腳握得更緊了些:“別動!”
他輕輕褪去我腳上的鞋襪,露出那塊被陰邪之氣的侵染的傷口,白花花的腳上一片扎眼的淤紫,還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伸著脖子望了望,吃驚道:“怎麼還——嚴重了?”
夜潯冷然一聲嗤笑:“捨命會君子,不是很值嘛。”
他果然還是小肚雞腸因為宸王那事記恨我,怎奈我現在是按在刀板上的魚肉,要是惹得夜潯一個不樂意。
莫說是腳,就連整個腿都得給他擰了去,關鍵我現在無法催動靈力使用術法,即使魂魄可以離開法身,但此時二者相融,肉體承受痛苦我是絕對躲不掉的。
“我跟宸王只是單純的除去聽戲了而已,而且當時皇宮裡也派人來請了,要不是他在,我都不知道怎麼應對......”
夜潯著手再一次為我清理腳上的淤血,語氣不鹹不淡:“白大人不是一向在冥府很能有官威,怎麼到了這裡,就連區區幾個生人也要顧忌?”
我:“你都說了這是在人界,我單槍匹馬又不能大動靈力,要是把人家得罪了,一個瘸子怎麼跑得了?”
夜潯:“我走之前說了叫你稱病不見客,若非有心出門,又怎會如此?”
我差點沒被這話懟出一口老血:“你要是當真心悅宸王......那啊——!!!!”
腳下劇痛如閃電般竄入四肢百骸,連帶刺激出一身冷汗,我疼得倒在床榻上大口喘氣愣了半晌。
回想起方才那陣劇痛,不由得悲從中來,心底苦澀,竟然讓我有了流淚抽泣之兆。
“起來吧,已經處理好了!”夜潯一臉冷漠地出現在床塌邊。
看他這幅模樣,我試著動了動腳,很好,沒有任何能讓我察覺到它目前尚在的感受。
我強忍悲痛:“為什麼?”
夜潯整理著袖袍:“沒有為什麼,皇宮的事情必須快些解決,明日一早進宮,再去會會那個皇妃和國師。”
“不是,”我艱難地撐起身子;“我都這樣了,你都還想著完成任務呢?”
夜潯冷笑:“怎麼,拖著殘腿看戲都能出門,怎麼到辦正事就不行了?”
嗚嗚嗚,殘腿?!他果然給我把腿給擰折了。。
揣著一腔幽憤,我矇頭睡到了天亮。
依舊是房間外的嘈雜的叫嚷聲把我吵醒的,據驛站的婢女說,傳喚的太監天不見亮就在門外守著請我入宮。
我勾著殘腿一跳一跳地跑去開門,半路不大利索地撞上在了凳子上,這清晰的感覺不由得讓我甩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