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繡春坊之後,柳辭又去了一趟繾綣會,到的時候蘇姿這個小丫頭還在眯著眼睛打盹。
“蘇姿,蘇姿!”柳辭喊了好幾聲這才將她叫醒。
“會……會長?!”
蘇姿迷瞪著眼,剛看清來人,嚇得馬上便跪在了地上,柳辭還未說話,她便語速連珠的開始請罪:“我不是有意在守職的時候打瞌睡的,只是昨天夜裡我將繾綣會的庫房又重新規整了一下,睡得有些晚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柳辭不由得無奈扶額,這都是在哪裡學來的臭規矩?動不動就跪啊拜的,她是真的消受不起。
“行了行了,我也沒有要怪罪於你,你這是做什麼?”說著便上前將蘇姿扶了起來。
“會長大人不怪罪我?”蘇姿還有些迷惑,這要是以前的會長曲秋霜還在任的時候,別說是不怪罪了,在當值的時候睡著,一頓板子是絕對逃不掉的。
但是現在看柳辭的樣子,她好像真的沒有打算懲罰她。
柳辭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意道:“不就是打了個瞌睡嘛?我平日裡在學院上學的時候在課堂上還會打瞌睡呢!這些不過都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大不了的。”
為了防止以後這個小丫頭還動不動的衝她下跪,柳辭又補充的說道:“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跪的,你不累我看著就替你累了!你剛不是說你昨天晚上整理了一下庫房嗎?剛好我還沒有看過裡面都有什麼東西,現在便去看看吧。”
說完,柳辭便前頭走了,留下蘇姿一個人愣愣的看著她的方向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是好,柳辭這個會長非但沒有半點架子,還如此的平易近人,真不愧是她的偶像,果真是和曲秋霜那些個凡夫俗子不一樣,不對,她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你還愣著幹嘛?我不認識路啊。”柳辭回頭看著還在原地出神的蘇姿,不由得提醒了一下。
蘇姿聽到柳辭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應道:“我這就來!”
說是庫房,過去看了之後,柳辭卻發現這個地方與尋常的屋子也沒有什麼兩樣,唯一有區別的,不過是這裡面沒有擺放什麼傢俱,是一個空的房間被用來放置一些瑣碎的東西罷了。
這裡面很乾淨,應該是剛剛才打掃過。
裡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一旁的角落裡堆放著幾個木箱,柳辭開啟看了一下,裡面全部都是先前繾綣會要交錢才能發放的胸針。
蘇姿告訴她這是先前曲秋霜留下的,這幾個木箱裡面還剩下了大概四千五百個,由於是純銀製作的胸針,她覺得挺貴重的,昨日便重新規整了一下。
聽著蘇姿的介紹,柳辭隨便拿起一個看了一下,卻發現發現這胸針的材料用的根本不是什麼純銀,只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鐵,在外面鍍了一層銀罷了。
鍍銀這種技術在這裡還並不是那麼熟練,知道的人自然也就很少。
加上那並不怎麼精緻的做工,柳辭簡單推算了一下,這一個胸針的成本價應該就是在三錢銀子左右。
但是曲秋霜卻強制規定了一個胸針就要十兩銀子,也忒黑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