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腳步聲漸近,譚文馨出現在了病床前。
一身純白色運動體恤,搭配著緊身牛仔褲,讓這位白天氣勢逼人的女領導顯得柔和了許多,竟然有點鄰家大姐姐的溫馨味道。
趙永剛識趣地退出了病房。
譚文馨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一隻粉色康乃馨,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不請自來,張廠長不會介意吧!”
張家強坐起身子,扶著腦袋道,“來都來了,說這個有意義,哎,你剛才從哪兒變出的花,教教我行不?”
雖說面對重生以來最大的領導,他還是擺出了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
用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拉近了人和人的距離。
譚文馨不禁莞爾,自從當上領導之後,很少人敢給她開玩笑,讓她感覺自己都老了。
今天面對張家強,竟然有了一種迴歸學生時代和知己好友聊天的感覺,既輕鬆又舒坦。
“等你好了,就教你變戲法,哎,也不讓我坐下麼?”
張家強尷尬了,這裡也沒凳子,難道讓你坐床上?
譚文馨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卻毫不在意的拿起康乃馨,坐在了床頭櫃上,還自然而然地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幸虧沒有外人在場,要是她這模樣被人拍下來,那可是驚天新聞,至少在本市是這樣。
譚文馨卻毫不察覺,手中擺弄著康乃馨語氣柔和的說道。
“我來一是慰問咱們解救下崗工人的大英雄,二麼,就是因為你和趙叔說的事情,哎,我不叫你張廠長你不會生氣吧?”
張家強不卑不亢地淡然笑道,“我也沒稱呼你譚領導啊,咱們扯平了!”
他留意到了剛剛譚文馨稱呼趙副主任趙叔,難道他們之間有親戚?
不等發問,譚文馨自己解釋道,“趙叔是我家老頭的老部下,有他在這邊,我工作好開展了許多,所以你別奇怪,他會第一時間把你告劉大主任黑狀的事情說給我!”
張家強懂,像譚文馨這種空降幹部,在本地必然有提前佈局。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毫不介意的透露出來,是她心大,還是為了爭取信任,就不得而知了。
他急忙辯解道,“那不是告黑狀,這些年多家工廠倒閉,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譚文馨一囧鼻子,“你無憑無據,捕風捉影,當然是告黑狀了!”
也許是此刻的環境太像朋友之間聊天,張家強頭腦一熱怒道,“你們官官相護!”
譚文馨噗呲笑了,“要想扳倒劉大主任,光憑你那些分析和猜測是遠遠不夠的,你要有真憑實據!”
她臉色一變繼續道。
“今天你以身犯險,讓我們順藤摸到了五個黑煤窯,解救出來二百多人,有附近農民,有剛畢業的學生,當然最多的是被騙去的下崗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