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天庭符詔,大瀛洲十大天妖,三大祖師,一十三位真仙,淵海三洲之地,早不是眼下的格局了。”頓了頓,魚娥又道,“道友神通廣大,日後成就真仙,亦非池中物。此針如此了得,不知何名?”
魏十七微一猶豫,戾氣針太過淺白,露了底細,他搜腸刮肚尋思了一回,忽然記起太一宗凌霄殿康闕有一枚“九天十地幻魔符”,威風大氣得緊,不妨借來用用,當下道:“可名為‘九天十地陰煞針’。”
魚娥笑了起來,旋即想起對方取出此針之前,先與遊天鯤溝通一二,顯然他也吃不準“九天十地陰煞針”能否剋制星獸,遊天鯤既然知道根底,顯然此針與極天脫不開干係……她心思縝密,抽絲剝繭,猜測道:“可是以天外戾氣煉化的至寶?”
“道友所言不差。”魏十七暗暗嘆了口氣,妄作小人,莫外如是,早知如此,乾脆不瞞她了。
魚娥心道,也只有天外戾氣,才能擊破真仙之軀,毀壞道基,這一根小小的細針,陰煞之氣如此濃郁,不知煉化了多少戾氣,他卻是如何做到的?她心中頗有幾分忌憚,不再似之前那麼從容不迫了。
“此針可破真仙之軀,星獸亦無可抵擋,屆時妾身以法寶將其拖住,有勞道友出手。那星獸生有七十三隻怪眼,只在周身遊動,其中七十二隻輔眼,開闔之際目射星光,以法寶抵禦即可,另有一隻主眼,可射出一道滅神光,最是兇險不過……主眼所在之處,便是星獸的要害。”
魏十七聞言一怔,問道:“真仙三厄中最為詭異的滅神光?”
魚娥道:“倏忽而來,奄忽而逝,無視真仙之軀,直擊魂魄,是為‘滅神’。不過道友也無須擔心,星獸射出的這道滅神光,遠不能與三厄相提並論,縱避不開,最多消磨些許神念,日後修煉回來也就是了,且星獸只有一擊之力,一擊之後,主眼便乾枯瞎滅,再無威脅。”
魚娥修煉神念,自不在意些許得失,但魏十七卻有些躊躇,魚娥察言辨色,猜到他有意修煉“命星”,故此神念不容有失,但若全無風險,她又何必以“命星”相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魏十七斟酌片刻,頷首答應下來。
魚娥心中一鬆,催動星力,青銅御者將六轡一抖,馬踏虛空,極天周遊駟馬戰車隆隆作響,往中極天飛馳而去,魏十七不再言語,極目四顧,只見幽遠的極天之上,星光熠熠生輝,不知其中哪一顆,才是他命中註定的“命星”。
駟馬奮蹄,連著奔了數十日,猶未衝出下極天,魏十七這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小覷了極天,若是依著之前打算,一步步蹈空登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抵達中極天,現在看來,無異於痴人說夢。難怪除了秦渠,真仙都舍“命星”,修“神念”,就算不懼戾氣、星爆、滅神光三厄,未能成就真仙之軀,又如何去往上極天,尋一顆“命星”?
秦渠亦是運數所鍾之人,只可惜,過剛易折,他若不硬拒天庭符詔,何至於引來雷霆加身,毀去真仙之軀。世事無常,一念之差,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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