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我在聽。”那人的聲音很輕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楊小央側耳傾聽了一番,卻沒聽到什麼動靜,最多有點輕微的風聲。
“聽什麼?”李從文接著道。
“我在聽四季輪轉的聲音。”
楊小央和鞠夜闌嘴角一抽,又聽那人問道:“小兄弟你又在看什麼?”
李從文長嘆一口氣,微微搖頭,“我在看這天下。”
他身後的兩人同時翻了個白眼。
得,遇到個更裝的......
“哇,從文哥哥好厲害!”
楊小央本以為那人也是個怪人,沒想到他臉上也抽搐了一下,強笑道:“呵呵,小兄弟真有趣。在下於博衍,遊行至此,聽此地的聲音與別處不同,便多停留了一會兒。”
幾人也自報家門後,楊小央見小荼沒說話,低著頭無聲地說了句:“她叫小荼。”
李從文很熟絡地坐在了於博衍旁邊,兩人都穿著白色的衣衫,面對著湖泊和群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寧靜安然。
“於兄,旁邊的那個是什麼東西?”李從文看著那個用黑布包著的物件。
“哦,那是我的琴。”於博衍揭下了黑布,露出了一張古樸的琴。
琴七絃,雖方正,卻不顯呆板。
“於兄還會彈琴啊?”
“會一點,不如在下現在就彈一曲吧,方才正有所感,剛好。”
於博衍隨意地將琴架在了腿上,隨著手指輕撥,悠揚的琴聲傳出。
楊小央留意到他拿琴時手微沉,便知道這琴肯定不輕,那這人的力氣也應該不小。
而且他手上的繭不止手指上有,虎口以及別的一些地方也有,那應該不是彈琴留下的。
不過楊小央也無意深究,雖不通音律,還是閉目傾聽,好聽的曲子誰又會討厭呢?
一曲畢,明月出黑雲,銀光灑人間。
鞠夜闌連連點頭,讚歎道:“曲中之意意在漂泊良久,倦鳥終於找到能夠棲身的枝頭,卻見證了這棵樹從凋零到復生。青黃荏苒,落葉紛飛,新舊交替卻又生生不息,等待良久,終是盛開,好一個四季輪轉。”
“哇,夜闌姐姐好厲害啊,我就只能聽出好聽。”小荼一臉的敬佩。
楊小央自然也是聽不出那麼多的,他聽了鞠夜闌的話才略有感觸,但他從曲中聽出最深的卻是一種茫然無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