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得好…
若是未曾見過光明,我是可以忍受黑暗的。
戚躍妃,就是那不怎麼光亮的光明。
鍾三年從小受欺負,連親生父母也不待見,恨不得她當場去世。
遇到的人基本不算多好,都有性格上的偏差,偏偏愛針對人。
換到大學宿舍裡被人欺負,似乎也不是那麼痛苦,這麼多年都收下來了,又何必在此時有什麼糾結的,繼續承受著,似乎變成了理所當然。
而戚躍妃,則是在一片黑暗之中,跳出來拯救她的存在。
如同光芒一般悄悄的呵護在自己的身邊,蔚然喜悅的安穩,自然也有幾分交心。
然後嘞?
發展自然而然順著生命的軌跡而興起,沒有任何的突兀。
鍾三年人生的旅途依舊是如此的糟糕,根本未曾有過什麼改變的意思,就連這一個對自己有些好的人,也轉頭背叛了。
未來路途的規劃,人生的行為路線,全然是與自己的朋友訴說生命之中的煩惱,自然也有多加言語。
鍾三年縱然是臉皮厚,也禁不住將自己全然的人生列印成冊,被宿舍之間互相傳閱。
而這其中的煩惱自然也被淪為了笑柄,嘲笑之聲從未停止,而甚至有人組成隊,過來圍追堵截。
畢竟,一個從小都要受人欺負的人,又怎麼學會反抗呢?
忍受著也就是了,就算是鬧到外面去又能如何?有誰給她評理。
更不用講,住在同一個宿舍的暴躁老姐,當天發了瘋,又打又鬧的,硬生生地抓去了五六撮的頭髮。
而世界的源頭,便是自己這一位光明的戚躍妃。
鍾三年甚至還想為自己的‘朋友’做一些辯解,這是對方與人談笑風生的訴說,又如何能找到合理的藉口呢?
如果說最初是無意也罷了,之後每一件事情,對方具是有身影出現,從來是從未出手,何嘗也不是幕後的推手。
囊中羞澀,也硬生生地咬著牙搬出了宿舍。
鍾三年還記得自己臨走時,戚躍妃淚眼婆娑的拽著袖子,求自己不要離開那模樣,好生的可憐。
轉過頭來,不過是幾個小時,回到教室卻又假裝不認識的模樣。
鍾三年也就是不明白了,戚躍妃是怎麼好意思問得出來的?
這種友誼,大家表面上不要打起來就已經很好了,現在互相說話,已經是自己的人生素養了。
“三年,我們兩個一直都挺好的,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呢?”戚躍妃手拽著對方袖子悄悄的搖著。
鍾三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握住對方腕子向外挪開,“戚躍妃,你要有事就直接說,要沒事的話,我這邊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有什麼的事。”
戚躍妃癟了癟嘴,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衣服膨脹的領子上,雙手在身前輕輕地攪和著,“三年,我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
“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