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道長道:“那匹赤馬是下界歷劫的星日馬。你可知道這星日馬又是何物?”
李瑾晟忙搖頭道:“還請道長賜教。”
姓林的道長慢悠悠道:“他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天星靈將。南方陵光神君朱雀的麾下。”
李瑾晟驚道:“為何天星靈將會謫凡化作一匹凡馬?”
姓林的道長笑道:“你們凡人會犯錯,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那高高在上的天界神將靈兵當然也會犯錯,犯了錯自然也要接受懲罰。”
李瑾晟悟道:“原來,我們所居凡界之下,抬頭寰宇所見的那些星宿都是天星靈將。”
姓林的道長頷首道:“可以這麼說。這些天星靈將日日都要在天上列值,只不過時辰不同。再者,天上的一日便是凡間的一年,時辰一到,這些天星靈將就會休沐。所以,在某些時刻,你們就看不到他們。”
李瑾晟道:“這個我明白。世間有個詞叫做斗轉星移,想必便是因為他們如此,凡間才會有星辰流轉、黑夜白晝、四季年月吧!”
姓林的道長執起拂塵敲了敲李瑾晟的手臂,笑道:“孺子可教。”
李瑾晟見那位姓林的道長年歲並不比自己大多少,卻說出如此老氣橫秋的話來,不免失笑道:“道長似乎把我當作了孩童。”
姓林的道長含笑望向李瑾晟,道:“你難道認為貧道與你年歲相差無幾?非也非也,貧道也不知道在這世間活了多少歲月?今日與你有緣特來此,若是無緣,想必你今生也不會見上貧道一面。”
李瑾晟忙道:“那可否請道長留下來小住兩日?”
“這個大可不必了。貧道還有要事,就不多打擾了。”姓林的道長客氣推辭。話畢,姓林的道長提足就朝院外行去。
李瑾晟立即回頭跟薛蘊道了聲“我去送送道長”,遂隨著姓林的道長出了院門。
李瑾晟將姓林的道長送出桃花別院,一直到了李府大門,在分別時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姓林的道長,輕聲道:“道長辛苦了。”
姓林的道長執起拂塵將李瑾晟遞來的那個錢袋擋在身前,幽幽道:“貧道今日前來並非是為了名利,所以,這銀錢與貧道無用。”
李瑾晟疑惑問:“在世間跋涉,道長難道不需要食住?”
姓林的道長笑道:“這些皆是小事,還難不倒貧道。”
李瑾晟見姓林的道長不肯收下銀錢,略顯躊躇,再度勸道:“道長,你還是將銀錢收下,外出尚且方便些。”
姓林的道長聽完,淺淺一笑,示意李瑾晟看向地上,只見他一揮拂塵,便見地上現出一張榻椅,再一斂,便見那張榻椅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瞧,有無銀錢於貧道而言有何區別?”
李瑾晟見此,慌忙躬身行了大禮,道:“是我唐突了道長,道長不肯要銀錢,不要便是。”
姓林的道長聽畢,笑了笑,提足就朝前行去。
李瑾晟朝著姓林的道長飄然離開的方向再度行禮,然,他剛躬下身,就見視線中出現一雙布履,慌的抬頭,見那位姓林的道長去而復返。“道長還有何事交代?”
姓林的道長看定李瑾晟,鄭重其事的問道:“善主可是十分中意院中那位小娘子?”
李瑾晟被姓林的道長直白提問,雖然略顯羞澀,但還是堅定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