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日就要回去,你又何必在這裡大張旗鼓地做什麼生意?”
慕弈寒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堪的靜寂。
葉芸兒喝下的茶水停住在嗓子眼裡,差點嗆到了她。
“你說什麼?這兩日就要回去?”葉芸兒睜大了眼睛,朝他急切地問著,一時間連對他壓抑著的氣憤也給忘了。
“狄總督在以為我們出事後,立即寫信遞呈到了京城,向皇上稟明此事。皇上得知後,特意寫了回信,信裡只道他有多麼沉痛,下令要他們一定要尋到我的屍骨,好回去大操大辦下葬到皇家陵園中。”
說著這些的時候,他似乎是在敘述著別家的瑣碎,如此得輕描淡寫,不著一絲痕跡。
“所以,狄總督以為這是准許你回去的意思?”葉芸兒好笑地問道,“畢竟真人和屍骨是不一樣的,難道不是嗎?”
慕弈寒嘲弄似的勾唇一笑,“自然不只這些。他在信中還說,若是我真人還在,必定會將我這個大功臣請回去,再使群臣列隊相迎,使我在京城風光無限才成。是這一句,使狄總督確信,皇上是盼著我回去的。”
葉芸兒分明覺得,慕弈寒不是在感動,而是在訕笑。
是啊,多麼令人嘲諷啊!
若是皇上得知他立下赫赫戰功後,人還健在的話,恐怕回信中就不是這樣得盡訴悲痛和思念之意了吧?
興許,他還要尋出什麼其他的蛛絲馬跡,來朝著慕弈寒興師問罪呢!
她這才真正地覺得,所謂禍福相依,他們假死一場也未必不是壞事,反而是因禍得福了。
“所以,我們可以直接北上,回去京城麼?”葉芸兒又糾結地問了一句。
她還尋思著在這兒多逗留幾個月,好把這水晶的生意給做大起來呢?
畢竟那麼一大山洞的水晶,若是全部利用起來,可得做成多大的生意呀。
興許他們能賺得富可敵國也說不定呢?
到時候,這濟世惠民的善行做起來,那可是無人能擋的了。
這筠州之地也必定能夠從此振興起來,甚至能敵得過中原繁華之地也說不定。
可她這宏圖大志,卻眼看著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給打破了,怎麼能叫她不懊喪呢?
雖然,她也很想早些回去,見一見葉長川夫婦……
而這些話,若換作是在從前,她大概就會坦然地嚮慕弈寒毫不保留地傾吐出來。
只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說出來的慾望,也就緊閉了口,沒有過多地言語。
也不知慕弈寒是否猜測到了她的心思,他只是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怎麼,你覺得太過倉促了嗎?”
“我只是覺得,那水晶石白白浪費在那山洞裡,十分可惜。”葉芸兒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是挺可惜。”慕弈寒輕嘆了一聲,“可是……我們必須現在回去。”
葉芸兒驀地覺得,此時的慕弈寒與從前的他的確大不相同。
此時的他,莫名地變得有些專斷。
難道是她的錯覺?
若這專斷用在旁人的身上也就罷了,可惜用在她的身上,且讓她覺得十分得不舒服。三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