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葉芸兒醒來時,聽到的不是鳥鳴唧唧的聲音,也不是旁人的談話聲,而是某人舞劍的颯颯之聲。
她見天才剛剛大亮,也不知這廝舞劍舞了多少時候了。
她好容易爬起床來穿戴整齊,洗漱過後才出去,見慕弈寒揮汗如雨正舞得盡興,旁邊則圍聚著一群小花痴,滿臉崇拜著看他。
而慕弈寒似十分享受被人矚目的滋味,將長劍揮舞向樹枝,刷刷幾下,粗壯的樹枝被他瞬間斬落,飄落的葉片又被他一個個劈成了兩半。這出神入化的本事博得激烈的喝彩和掌聲。
慕弈寒收起了劍,遞給旁邊伺候的人,而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坐到了院子裡的石桌旁。
葉芸兒正要出去,卻見其中一個圍觀的女子快步走上前來,拿起桌案上的茶壺替他倒上,嬌美的臉上笑靨如花,柔情款款地道:“四王爺,喝口水吧,看你舞了這麼久,怪累人的。”
慕弈寒莞爾,將茶杯接了過去。
那女子又掏出了繡帕,徑直湊過去替他擦試,“讓小妹幫你擦擦吧。”
那親暱的樣子,在葉芸兒這邊看來,十分得不舒服。
她見這女子穿著華麗,頭上的珠翠也是十分名貴,年紀又相當年輕,便知這是府上的哪位小姐。
而聽蟬兒說過,西南王的子嗣不下十幾個,女兒更是佔了大半,是以要她一下子猜出這個人是誰,還真是道考驗。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很美,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魅惑眾生的朦朧感,讓人忍不住就想一直盯著她看,百看不厭。
葉芸兒心頭酸澀,實在忍無可忍,走上前去。
慕弈寒瞥見她,連忙別開那女人的手帕,客氣地道:“不用,我自己來。”
說著,他讓人拿來汗巾,自己擦試了一會兒。
女子略略有些受挫,可是瞥眼見到葉芸兒的剎那,她便明白了什麼,面色灰沉了一下。
只是轉眼間,她便又眉開眼笑的了,“四王爺用不著對我這麼客氣。若論起來,我們還是十分親近的堂兄妹呢。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妹妹,妹妹定會全力以赴地來幫你解決的。”
葉芸兒挑眉,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古代堂兄妹不是不能夠結親的嗎?怎麼她無論怎麼看,這女子都像是在勾引慕弈寒似的?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念頭又接踵而至。
對了,蟬兒曾經提起過,卓氏前來府上之前,曾經有過一場婚姻,還同另外一個男人生下過一男一女,過來府上後順帶著將他們也給帶來了。
那麼說,這女子就是那與西南王和慕弈寒並無絲毫血緣關係的穆青媛了。
“原來是大小姐。”葉芸兒說著,走過來朝她盈盈一拜,“大小姐這麼早就來探望四王爺,可真是殷勤呢。”
穆青媛瞥眼看向葉芸兒的眸中劃過一抹陰鷙,瞬間卻又恢復如常,“你就是葉姑娘?雖然葉姑娘朝夕陪伴在王爺身邊伺候著,不過你也應該明白,這兒是西南王府,我是這裡的大小姐,還是四王爺的堂妹,理應過來照看照看。葉姑娘難不成有什麼異議麼?”
葉芸兒撇了撇嘴。在人家的地盤上,她能提出什麼異議呢?要有,也只能吞嚥到肚子裡而已。
穆青媛不再理會葉芸兒,又殷勤地對慕弈寒說道:“弈寒哥,我這樣稱呼你你不會介意吧?這早膳我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想來這會兒已經準備妥當,不如你跟我去我那兒用膳如何?爹爹一大早就上朝處理公務去了,恐怕等著他吃早膳還得等好大一陣子呢。”